“小月,到我这来。”
西卿月一惊,还来不及想陈元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便被陈元一个伸手拉到了身旁。
“师兄,你干什么?”
陈元攥得太紧,西卿月竟无法挣脱。
西卿月无奈放弃,“师兄,你们怎么来了?还有这些人是谁?”
当务之急,还是要搞清楚眼前状况。
陈元还来不及回答,便听见释心道:“月姑娘,你受惊,老衲是宁心寺方丈,发号释心,这几天你受苦了。”
眼前的老僧,约莫六七十岁,白眉白须,一双眼睛细小如缝。
不等西卿月反应,释心厉声道:“好你个皆苦,数十条人命在手,竟又掠走昊清宗门徒,你该当何罪?留你在人世,不过遍地血腥!”
话落,释心手中手杖一挥,带着无比威力扫向皆苦。
“住手!”
西卿月瞧见此景,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竟挣脱了陈元的手,飞快跑到皆苦面前,伸手一挡。
西卿月突然而至,可释心用尽十足力气挥出的手杖哪里能停?所幸陈元眼疾手快,长剑一挥,分秒之际,隔开了释心的手杖。
一切,不过须臾之间。
“皆苦,你没事吧?”西卿月急声,皆苦摇了摇头。
从释心一行人进来到现在,不过几十息时间,皆苦已反应过来。
“老和尚,你干嘛上来就shā • rén?”西卿月怒目圆睁,盯着释心,道:“上来便要杀皆苦,你心真黑,莫不是你这虚伪面皮的老和尚要shā • rén灭口,毁尸灭迹!”
西卿月此言一出,四下皆是一惊。
陈元皱着眉头,“小月,你说什么?”
“师兄,这老和尚不是好人,白面黑心,魇魔所做之事,和他脱不了关系!魇魔就是他藏起来的,他……”
西卿月话还没说完,人群中的僧人叫嚷着道:“你这姑娘,小小年纪,怎地污蔑起我们方丈来?”
“就是,我们方丈与你无冤无仇,怎地如此?”
僧人一片不满,陈元道:“小月,你说此话,有何依据?”
不等西卿月开口,释心双手合十,打断了西卿月,“阿弥陀佛,月姑娘不过十五六岁,尚且年幼,被人蒙蔽,也是情有可原之事。”释心说着看向皆苦,道:“皆苦,你对月姑娘做了什么?”
此话一落,僧人一片了然之色。
“皆苦既是魇魔,擅长蛊惑之心,莫不是被皆苦蛊惑了?”
众僧人一片附和之声,西卿月又惊又怒,“老和尚,你乱说什么?”
“月姑娘,皆苦是我弟子,他杀害镇民,我教徒土方,的确与我有关,可现在,我不能再有一丝仁慈之心。”释心轻叹,“你方才所言,也是听了皆苦的一面之词罢。”
“没有,不是!”西卿月道:“老和尚,我神智清醒,没有被蛊惑,我知道,是你藏了魇魔,魇魔便是你那得意弟子皆空!”
话语一落,陈元与武锋脸色微变。
武锋突然想起,皆空开始闭关的那晚,是魇莫开始出现的日子。
陈元所想,也与武锋一致,何况陈元可以说是和西卿月一起长大,他了解西卿月,虽是年幼,偶尔任性,却不会无端放肆。
释心瞧见陈元与武锋若有所思的神色,脸色却是平静如常,“阿弥陀佛,我佛慈悲,出家人慈悲为怀,如何会做出如此丧天良之事,月姑娘,你听得不过是一面之词,你有何凭据,说是老衲藏了魇魔?何况魇魔善于蛊惑之术,如我与魇魔相处,怕也失了本心,沦为妖魔。”
陈元听得,道:“小月,你可有凭据?魇魔一事,事关重大,切不可乱言。”
“师兄,你不相信我吗?”西卿月瞪着眼睛,“我说的是句句实话!”
陈元内心自是相信西卿月的,可此事事关重大,若是草率断定,又连累了几条人命。
众人吵吵嚷嚷之际,一直沉默不语的皆苦,却是开了口——
“佛心塔。”
皆苦的声音不大,众人却是听得清楚。
佛心塔三个字一处,释心却是脸色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