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紫佬们会认为那半具尸体属于菲利普,是因为经过随行药剂师的初步检测,菲利普剩下的那一半身体被烈性毒-药重度腐蚀,表皮上一片紫灰色,而那种烈性毒-药和我当时扔过去的那一瓶很相似。更有甚者,他的肩上上还有深深的奥术灼烧的痕迹,很新鲜。他的一只眼球端端正正的放在了他尸体边,眼白上也呈现着一块块的紫灰色。
噢,我的天!
一眼之下,那些东西让我几乎吐出来了!
“别看,弥赛亚小姐。”塞林立刻挡到了我的前方,眉宇紧皱,很明显,这忽然出现的刺激眼球的东西让毫无准备的他也惊到了一下,而我左手边的温德尔已经扶着墙开始呕吐了。
“呕---”
噢,酸臭的气味混合在原本就恶心的空气里,让我更想吐了,我不由的一把揪住了塞林的衣襟,把脸给紧紧的蒙了起来。他的亚麻衬衣紧贴着身体,有微微的汗味,但是,要比这下水道里的味道好的多。
见习骑士身体僵了一下,随后,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没事吧?”
我闷闷的应了一声,半晌,才把胃脏里的翻江倒海给压了下去。
“你应该告诉我的,萨丹叔叔!”只听见达里安怒气冲冲的压低嗓音说道。
“喔,真抱歉呢。”那声音赫然属于报信的那名骑士,虽然他嘴里说着抱歉,可语调里只有幸灾乐祸。
“抱歉,弥赛亚,”达里安在我耳边轻轻说,我只感觉有一只有力的手轻轻把我从塞林的衣襟里扳出来,那一刻,达里安那双湛蓝的眼睛就在我的眼前,我几乎都能看清他的瞳仁边深红的血丝,“你,你还好吗?”他问我,温热的气息拂在我的脸上。
“噢,”我立刻后退了一步,“我没事,只是有点儿恶心。”
那边的萨丹哼笑了一声,“哈,我就知道你不会怕,卢比奥家的小小姐。”
我下意识的回头仔仔细细的看了他一眼,那名骑士给我的感觉,就像荒山中的岩石,就连脸上的表情都和岩石一样刚硬,“我认识您吗?”
“我是萨丹,萨丹.达索汉。或许您不认得我,但是,我认得您。”
“什么?”
“当您挥舞着那把小木剑的时候,我恰巧看见了,您当时,威风凛凛。”他朝我竖起了大拇指,脸上的神色和那句话的语调偏偏都没有一丝的挖苦。
我忍不住看向了达里安,而后者则是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嘴角,在那里,有一个小小的伤疤。
我们的小动作让萨丹笑了一声,看向了我们身旁的侏儒法师,“温德尔大师,您好些了么?”
“怎么可能好?这辈子是好不了了!”
“如果我的人把这儿打扫干净再去请您的话,我怕您的嗓门会把我们的总部给端了。”
“哼!”
“我的人发现了一些东西,想要请教您,请到这边来。”
*
这一片下水道的火把已经被完全的点亮了,昏黄之中,又有丝丝阳光从通风口透进来,让这儿有一种迷蒙的感觉。
墙壁上的方砖冰冷,湿润,在其中的几面上,还残留着鲜红的血迹。
“他们在这儿打斗过。”萨丹指着血迹旁的几道深深的刻印,说道,“这是匕首的印子,非常清楚,但是,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