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旭：“为什么不想去？”
被李旭凉凉地看了一眼，李慧心里一慌，慌神间便顺着二婶婶刚才的话头说了下去：“这……万一闺誉受损，议亲……”
不必李旭开口，韩氏便打断：“闭嘴，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这种事是你该挂在嘴边的吗！”
一顿，韩氏瞪向还想怂恿大孙女的儿媳妇：“我李氏一门从来不计较这些世俗看法，若真有人拿这种事嫌弃我李氏姑娘的，这样的人家也不配与我李氏一门婚配！”
见二儿媳妇还想辩驳，韩氏凉凉地开口：“当初妹子出嫁前，可还跟着商队走南闯北呢，可如今，谁敢说尚书夫人、当今天子册封的一品夫人曾经闺誉有损？”
这话一出，席间一阵死静。
说到如今贵为尚书夫人的李氏，可没人再敢多说别的。
李旭：“都回去收拾收拾，明日一早我亲自带姑娘们去一趟绣庄。”说罢，也不理会众人的反应，挥袖离席。
几位嫡出姑娘再也忍不住，在座位上呜呜哭了起来。
至于那些庶出的姑娘们，则是露出了或劫后余生或幸灾乐祸的神色。
长孙女李慧倒是倔强没哭，但她目光火辣辣地瞪向了许非焉，摆明是捏柿子要挑软的。
不过许非焉也没计较，毕竟李府三位嫡出姑娘要与自己陪绑一起去当绣娘学徒一事，许非焉内心多少感到有些亏欠，但此事就此盖棺定论，多说无益。
翌日一早，李旭便带着四位姑娘来到李氏绣庄。
绣庄的大掌柜昨夜就收到了消息，早早就等在大门口，把人迎进去后，便命人带几位姑娘去更衣。
李府的三位嫡女听说居然要换上和绣娘们一般无二的，当下就在房里闹腾了起来。
李三娘：“这可是下人的衣服，连我家丫鬟都不穿这样的，凭什么让我穿！”
李四娘也在旁边嘤嘤：“我不能穿这衣服，这布料都不知道是什么布料，谁穿过的，我、我会过敏的……”
李慧更猛，直接把衣服扔地上，用力地踩了几下。
负责带他们过来换衣服的绣娘是知道她们的身份的，见状只觉得头疼，劝了几句，没想到连李三娘和李四娘都学着李慧的模样把衣服扔地上去踩，一时气得有些发抖：“各位姑娘们来到绣庄便是绣庄的学徒，这衣服是绣庄安排给几位姑娘的，脏了、烂了可就都得姑娘们自己负责了。”
李慧面色一变，“你这话什么意思！”
绣娘：“就是告诉几位姑娘们，这衣服脏了要自己洗，若破了，便是自己缝，可没人伺候你们。”
李慧瞪圆了眼，李三娘更是气得捡起衣服就往绣娘身上扔：“你叫什么名字，我马上就回了祖父，把你辞退了！”
李四娘忙在旁边附和，把脸一擦，小花猫似的骄傲地抬起脸蛋：“四姐姐说得对，这衣服要穿在身上是要破皮的，一定是你这个绣娘故意欺负我们，我们回去就告诉祖父把你辞退了！”
李慧也开口：“这绣庄毕竟是姓李的，是我家的绣庄，还轮不到你一个绣娘在本小姐面前指手画脚的！”
绣娘之前只听说姑娘们有点骄纵，却不料如此蛮横，正想撒手不管，却被人拉住了衣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