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非焉:“李公子怎么不喝茶?”
李宇霖:“这茶水有些烫。”
许非焉:“这茶水哪里烫了?”把茶往嘴里一送,顿时被烫得瞪大了眼,瞬时被一口茶鼓起了双腮,不上不下的。
李宇霖:“许公子莫不是被茶水烫着了?”
许非焉被现实啪啪打脸,但还是强忍住缓缓地,缓缓地把茶水咽了下去,纵然在嘴里已经缓冲了一下,嗓门还是被烫得有些发哑:“李公子是卿玉人,不知我南朝品茗的习惯,都是像我这样品的茶。”
就见对面的人面露讶色,十分真挚地:“原来如此,是李某孤陋寡闻了。”
许非焉森森地觉得自己有被内涵到:“李公子可有听说过一句话?”
李宇霖作愿闻其详姿态。
许非焉:“入乡随俗,李公子,请喝茶吧。”
李宇霖:“……许公子真是个有趣的人,南朝的人都像许公子这般有趣吗?”
许非焉噎了一下,总觉得这话像是在骂人但她没有证据:“这么说来,李公子还是许某第一次遇见的卿玉人,听说卿玉国欲派使者过来商量重开大朝会之事,不知李公子可有风闻?”
李宇霖笑眯眯地转动了一下茶盏,“李某不过是一名游人,并不知道朝廷大事,若不是许公子说起还真不知道这大朝会终于要重开了。”
许非焉下意识看了那边还架住镖师的黑衣随从,“李公子怕是谦虚了,如果只是一名游人,如何会带着七名武功高强的随从出行?”
李宇霖:“这不是老听说两国关系不睦,担心我一名异国旅人独自上路会有什么危险……如果知道大朝会要重开了,就不必花重金雇佣这些大爷们了。”竟是一脸痛心疾首的抠门表情,话也说得滴水不漏。
许非焉:“李公子此行是想去哪里?这官道岔口往东是天都,往西便是巨野。”
李宇霖:“素闻南朝天都绣品天下一绝,从前有幸得到一枚小香囊,只可惜因为太喜欢了以至于经常拿出来把玩,年经日久地终于磨损了,李某这次前去天都,便想再买一个。”
瞧着李宇霖从怀里掏出一面帕子,又小心地打开,里面果然躺着一个小香囊。
香囊是月牙色的,大约是被经常把玩之故,边角位置的线口松开了一个口子,绣面有多处线纹缺失,剩下的竹子部分丝线也起毛了。
不过只一眼,许非焉还是认出这香囊是出自自己之手的。
而且香囊绣面的图案依稀有着霜中傲竹图的痕迹。
霜中傲竹图曾是当年小师哥的最爱,许非焉当年便特意以此图入绣赠与了小师哥。
只不过当初那香囊是不是月牙色的,她居然因为时间久远想不起来了,何况后来她也曾应小师哥要求绣过不少类似的绣面,一时更不好判断这香囊是否就是当日送给小师哥的那个了。
许非焉正努力地回忆着,眼前的香囊却被李宇霖小心地重新包了起来。
李宇霖:“不过李某还是最喜欢这个香囊了,大约是香囊背后的意义不一样,此行还想看看能不能遇到修复香囊的绣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