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老道感觉浑身上下的力气都没有了,站在水下面的感觉像是被隔绝了千万年了一样,尤其是当被脉气冲了身体之后,整个人都有一种被掏空的感觉,瞬间,我和老道就意识到,我们是自投罗网,跑不掉了!
脉气压着我们,湖心闭门内所有的气都不通,水下更是和岸上不同,脉气把我们控制住,大鱼扑过来,我和老道同时又手去挡脸,这本是下意识的举动,却发现大鱼突然不动了,随后掉在了地上。
我和老道一看,这还真不是大鱼,而是沉下来的大船。
我心想如此大的大船,为什么在我们眼中却成了大鱼,想来想去也不知所以然,干脆先不管了,让它掉在淤泥里,再一看棺材里的人,褶皱的皮肤看起来像是被火烫过一样,大船掉在淤泥里之后,它便站了起来。
棺材里的人散了脉气,不是冲着我们,而是要把沉船带起来害我们,谁知道沉船突然掉在了淤泥里,也就失去了作用。
我和老道都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应该是有人在帮我们,想爱想去,除了侯胖子在水面上,也就没有别人了。但此时我和老道浑身发抖,冻得鼻涕横流,我又发着高烧,若不速战速决,还真无法承受。
老道也知道我现在浑身难受,率先冲了过去,谁知道那个人竟然又一次躺进了棺材里,然后棺材盖重新盖了回去,我和老道你看我我看你,只见周围地面上重新亮起了绿光,再抬头去看,水面上也是如此,而周围的水里,也泛起了一层让人头皮发麻的光来,光之中,好像有许多人影在走动。
我见了之后,眉头一皱,对老道说:“他这是要和我们同归于尽!”
老道看了之后也知道是那么回事,立即抓住绳子要拉我上去。周围的水中的人影开始围了过来,我们在水下一没朱砂二没黄符,水下的事情和岸上的事情不一样,所以我和老道没有理由在这里陪葬,干脆先上去,到时候让张叔来把这片湖封了,反正方形也成不了什么气候。
想到这,我和老道就要上去,但是刚走进淤泥里,突然,棺材又他娘的动了起来,再回头一看,棺材里的人又出来了,这一次皮肤和之前有很大不同,明显开始好转,变得细腻,甚至有些奇怪。
也许是在绿光下的原因,它看起来像一只剥了皮的猴子。
我和老道一看,一阵心惊,脱口而出:“水鬼?”
我和老道没有看错,这东西就是水鬼。
曾经我听爷爷说起过,我自己也亲眼见到过,水鬼不是鬼,而是一种扔在水下的胎衣。在农村或是靠水的地方,动物生仔之后,胎衣一般都挂在树上晾干,而不是扔在地上,到了下雨天之后,胎衣会顺着水滑到河里。
这东西见水就长,无限制长大,到了一定程度,就成了人性,敢情这人原来是个胎衣,而不是真正的人,是由胎衣长大的,怪不得他娘的一直在水里。
我亲眼见到过在河边游泳,一人被什么东西朝水下拖,力道极大,后来被我们几个人合力拉了上来,这才没让他淹死,上来之后,浑身被抓得都是黑印。
我们将水下的那东西称之为水鬼,水鬼就是胎衣,胎衣有生命力,有意识,长大了之后,能上岸且和常人一样生活,但是极其嗜杀。
若方形是胎衣的话,那么他就不是活的,早就死去,被放在水中养,我们弄死了方球之后,他就回来报仇,原来一直没有露面,是因为它没有能力在道观内害我们,而是采用将方球复活的办法来害我们。
想到这,那一切都说得通了,胎衣是为妖,又是现实存在的一种不在生命力范畴之内的东西,和太岁一个性质,非动物非植物非人,是个极其邪门且厉害的怪物。
我们此时在水下,见他站了起来,还真有点怕,见老道脸色发绿,不知道是被光映的还是怕的,就说:“老道,别担心!”
老道点点头:“贫道不是担心,贫道是觉得它还没有完成成形,肯定是之前和我们斗法的时候,消耗了大量的生气,所以才会如此,藏在这里小半年都没有出现,你之前见到的七个渔民,应该有是它害死的,而葫芦是它存在的一种方式,若我们下手晚一点,它可就真的成形了!”
我想想也是,但是我们身上没有黄符,也没有朱砂,只有带下来的红绳,也不知道有没有,当即和老道冲过去也,用红绳把它捆住,死马权当活马医,然后把绳子固定在棺材上,随后老道从身上拿出钢针来。
我一看:“老道,你哪来的钢针?”
老道说:“来的时候,我听你说七星斗的白脸有钢针能够让我不动,所以多心带了几根过来,不是钢针,是小玉织毛衣用的织针。”
我心说老道你他娘的还真是聪明,当即用针要去封它的头顶天灵,谁知道还没到跟前,它竟然将身上的红绳尽数挣脱,我和老道大惊失色,连忙后退,但是我发着高烧,速度慢了些,顿时被它抓在手里,便感觉身体疼痛不已,再一看,手臂上已经开始发黑了!
老道见了,大惊失色,立即用针来扎它手臂,但是没有什么作用,它把我死死的抓在手中,疼得我龇牙咧嘴,浑身冒冷汗,被这湖心闭门的冷气一吹,顿时感觉灵魂都要出窍了。
也是在这个时候,我却看见它的身上,扎着许多麻绳,已经勒进了肉里,麻绳上还带着许多黄符,可能是在水下时间长了,黄符早已腐烂,但还有一些残留,于是我伸手抓住麻绳,对老道喊:“还有针没有?”
老道迅速喊道:“有,接下来怎么办?”
我大喊道:“把针给我!”
老道迅速把针扔了过来,我抓在手里,冲着水鬼的眼睛就要扎去,可就在这时候,水鬼猛的一抓,我便听到了我身上的骨头咔嚓一声,他娘的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