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顾溪语话还没说完,老夫人勃然大怒,一把将手边的茶盏摔在了地上,连碗带水,在地上迸溅开。
“你也是做娘的人了,难道还不知道名声对小娘子来说有多重要?”老夫人恼怒地看向顾溪语。
温鸾的的确确是个不在意名声的,温家也不在意。可老夫人实不愿看到一个好端端的女孩儿,被自家人的嘴坏了名声。
老夫人面容果断,一字一句道:“三郎日后要娶谁,是顾家的事,三郎的事。可万没有让八娘受委屈的道理。好人家的姑娘凭什么不嫁了旁人作明媒正娶的正头太太,非要留在顾家当个比奴婢身份高不了多少的妾。”
顾溪语被吓得脸都白了。
老夫人的声音透着斩钉截铁:“你夫君的姑母想将女儿留在府上,好给你夫君做妾,你当初闹得翻天覆地难道忘记了?所以凭什么,你要八娘给三郎做这个妾?”
顾溪语脸色变了变,到底是想起自家夫君那小家碧玉的表妹。
老夫人瞧她这副模样,叹道:“你婆婆允你改嫁,你也得记得时不时回去看一眼贤哥儿。如今我听说,贤哥儿和那表姑娘亲近极了,只怕你再不去看他,就该忘记还有你这个亲娘了。”
顾溪语这会儿是再坐不住了。
来松柏堂想说的事儿也全然抛在了脑后,只恨不能插上翅膀,立即飞去见一见自己的儿子。
人一走,青萤等人立即上前收拾地上的碎片。
屋内一时间安静地点滴可闻,良久,李老夫人叹:“三郎今年,该有二十了。”
白妈妈回道:“有了。来年上元,就该二十一了。”
三郎的生辰在上元节,满打满算,三郎及冠已经有半年余了。
“他先前不肯娶妻,身边也不愿让丫鬟近身,我都允了。到底年纪不小了,还是……早些给他相看起来吧”老夫人长叹一口气。
“那八娘……”
老夫人摇头:“和八娘又有什么关系。那孩子一双眼睛干干净净,看谁都不带杂色,分明是拿三郎当兄长当恩人敬着。只这恩人兄长藏着副顽皮性子,时不时逗一逗她,叫旁人见了生出误会,可这些又哪里是她的错。”
白妈妈应了声是,到底没将嘴边的话吐出来。
三郎待八娘还是太好了一些。
眼下瞧得不大清楚,可若八娘在顾家再待上一两年,只怕这份好,在三郎心底多少也会变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这降温来得太快,南方狗冻得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