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鸾隔了一晚才知道,顾溪亭说的“厚颜无耻”究竟是什么意思。
温鹂不知用什么办法,说服了看守她的侍卫,让她得以往顾溪亭跟前跑。
她生得本就不差,又为了能换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当真是使出浑身解数,想要能讨顾溪亭的主意。
香肩玉露、雪足轻点……她好像是把过去怎么从正室那儿勾走季瞻臣的本事,都往顾溪亭跟前使了一遍。
宁王都忍不住说顾溪亭是个瞎的,半点没看着。
就连宁王府的侍卫,看他的眼神都带了浓浓的疑惑。
温鸾看着温鹂被顾溪亭的人从屋子里拖出去,愣愣的,有些不知所措。
顾溪亭这时从屋里出来,抬眼见她,唇角一勾:“起了?”
“啊,起了。阿爹也起了。”温鸾点头。
她说完话,下楼用早膳。
邸店里的吃食,到底算不上多精致。一行人简单的吃过,填了肚子,便依次上了备好的马车。
顾溪亭准备充分,备了十余辆马车,除开宁王和温鸾一行人,余下的便都用于羁押温季两家人。
温鹂被塞进季瞻臣的那辆马车里。季瞻臣的正妻死在了路上,几个妾室通房更是早早就出了事情,温鹂是他最后的女人,却偏偏想方设法地要往他头上刷层绿,于是马车从进人开始,就一直吵闹不停。
实在吵得厉害了,宁王的侍卫就会掀了车帘,把季瞻臣拉出来打一顿。
挨了拳头,季瞻臣就老实几分。等温鹂不死心,又想跟人博同情,季瞻臣就会再闹一次。
温鸾坐在马车里,听得后头传来的吵闹声,忍不住掀了车帘一角。
马车外,顾溪亭转头看她。
“要不把他们分开?”温鸾没那么好心,让温鹂过来跟她挤一辆车。但也不想让温鹂被打。
“这是她该受的。”
温鸾诧异。
顾溪亭道:“温季两家女眷,几乎都没了,你阿爹只告诉你是温伯起和季成圭做主推出去的,他没告诉你,这里头还有温鹂的份。”
温鸾一愣。
顾溪亭回头,目视前方,口中的话依旧对着温鸾道。
“季瞻臣的正妻,是盐商女儿。自小家中宠溺不比温家长房出身的温鹂少半分,甚至可以说有过之而无不及。因此,她嫁进季家后,最先做的就是拢紧了丈夫,排挤他的几个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