旷野区,炼金商店阿尔凯迪亚之釜外,满身酒气的乔·战狂双手环胸地靠着屋檐下的一根立柱,神色惨然,最近这段时间他感觉糟糕透顶!
喝酒输给了一个长得像小白脸的外来者,然后遭到整个雪漫酒友的一致嘲讽,自己向来瞧不起的花心吟游诗人米尔凯也敢讽刺自己。
更倒霉是好不容易盼星星盼月亮,盼来的和爱人相聚的珍贵机会,也被她中途取消。
他甚至丢三落四地把那封信给弄丢,希望别被家族的人发现,否则就惨了!
“朋友,有心事?”一个温柔体贴的富有魔力声音从身后响起,
“我把信给弄丢了…我犯下了大错!”乔捶胸顿足,借着酒意脱口而出。
“你看看,是不是这封?”一只修长的手从他背后伸了过来,而掌心赫然躺着一封信,那熟悉的、犹如鲜花盛开一样的美妙字迹,瞬间让他瞪大了眼睛,
“唰—”
在他伸手的一瞬,那封信又缩了回去。
“金眼、阿维尔、弗里恩,这是怎么回事?”乔目瞪口呆地看着笑的那么灿烂,却又那么贱的三人,抓狂地跟着他们走到偏僻的城墙下,“信怎么在你们手上?”
“伙计,你走路未免太不小心了…”阿维理了理他胸口的衣襟,就仿佛一个叮嘱后辈的老人,“这么重要的信件怎么能从衣服里掉出来了?”
“要不是我们恰好撞见,被别的人尤其是你家族的人捡到恐怕会出酿成大祸!”弗里恩说,“雪漫城里叫做乔的人可不多,再根据信的内容,一眼就能看出端倪!”
“战狂家族的次子俘获了灰鬃家族女儿的芳心,到时候,灰鬃会不会向战狂正式发难?”阿维尔接茬道,“那又会死多少人啊?”
乔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不过现在纠结是不是遗失已经没有意义。
目光徐徐扫过三人,他认命地叹了口气,“说说吧,你们有什么要求,才愿意替我保密、信归原主?”
“很简单,”阿维尔冲他猥琐一笑,“老实交代,灰鬃家族的索拉德被关在什么地方?”
“嗯?这种事情我怎么清楚?”乔先是诧异,继而一脸无辜的摇头,“索拉德很可惜,暗地里支持风暴斗篷就算了,偏偏还大摇大摆明面上,那不是自寻死路?”
“你们应该去找帝国军队询问。”
“得了吧,乔,大家都知道,战狂家族与帝国的将军图留斯关系匪浅…”弗里恩直视他的眼睛,一脸笃定,“你们肯定了解一些内幕消息,只要你说出来,这封信的事,我们就当没有看见,比赛喝酒的条件也一笔勾销,我向塔洛斯起誓!”
“向塔洛斯起誓?”乔顿时有一丝心动,脸色复杂地问,“为什么要这么费尽心力帮助灰鬃家族?你们不再保持中立,转投那个种族主义分子风暴斗篷?金眼可不是诺德人,风暴斗篷会歧视他,把他赶出天际!”
“不,”阿维尔思考片刻,转达了罗伊的话,故作高尚地说,“我们现在唯一关注点就是雪漫城的安危。我们会想尽办法,让雪漫城顺利度过巨龙的危机。灰鬃家族愿意跟我们讲条件,而你的父亲奥弗瑞德·战狂态度很嚣张啊。”
乔叹了口气,“也许你们是对的,我已经受够了!两个家族因为这狗屁的政见之分,遭受了太多痛苦。我和青梅竹马的奥菲娜因此被拆散,面对面都不敢牵手。”
他突然自嘲地一笑,深吸一口气,破罐子破摔般说,
“我支持帝国,但我讨厌梭默!”
“带走索拉德的并非帝国军团,而是梭默的特使,一小队梭默士兵正将他运往天际省西北方的北塔堡垒。但他们目前刚离开洛利克镇不久,还在距离雪漫领不远的路上。”
“记得提醒灰鬃家的人,抓紧时间行动,但务必小心,不要为了救一个人搭进去更多性命。”
墙角下有了短暂的沉默。
乔将拿回了信,珍而重之地收进怀里,拍了拍,“希望你们遵守承诺,不要向外泄露此事。”
“话说回来,其实战狂家族一直在帮灰鬃家族寻找索拉德的线索吧?”弗里恩突然开口,褐色眸子中闪过一丝亮光,“你们之所以不告诉灰鬃这个消息,是担心他们去送死。”
乔脸颊肌肉抽搐,默然不语。
“表面撕破脸皮,见面就互相贬低,可你们之间数代人建立下来的友情没办法轻易抹去。”阿维尔补充道,
“索拉德和我从小玩到大,”乔苦笑道,“但这是两个家族的恩怨,后辈的态度毫无分量。”
说完,他就要转身离开。
罗伊却让阿维尔叫住了他。
“伙计,你真的爱奥菲娜?”
乔看了一眼阴沉沉的天空,轻哼地一声,“她就是我未来儿子的母亲!”
“她也同等地爱你吗?”
“不然呢?一个女人若不是出于心底的爱意,”乔迷蒙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温柔,沉声道,“又怎么会违反家族的铁律,冒着被驱逐的巨大风险和‘敌人’谈情说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