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越发兴奋,
“艾斯卡尔喜欢长角的女人。轮到我了,我喜欢身材娇小的金发美人!艾瑞图萨那位女术士凯拉·梅兹就不错。”说着,他唾沫横飞地大喊,
“干杯!谁敢不喝,就是瞧不起我!”
“咕噜咕噜…”杯盏交错,酒花四溅,七个人都碰了一杯。
区别是六个大汉喝得是高烈度的伏特加。
而罗伊喝的是马铃薯皮发酵加了蜂蜜的低度酒。
“我喜欢身材窈窕的。”光头大汉说,“不能太过于丰满,那样看上去像个男人。”
“干杯!”
“我喜欢…嗝儿…一头黑色卷发,丝绒带上缠着黑曜石星星,”杰洛特醉眼朦胧地望着壁炉的火光,脸色缅怀,“散发醋栗和丁香气味的女术士…”
“切!你这个白发痴汗!果然没忘掉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兰伯特不屑道,“都过去多少年了,何必热脸去贴冷屁股,在这么一棵树上吊死?!”
“兰伯特,你这么说不妥!”艾斯卡尔帮助杰洛特反驳了一句。
“哼,你也中那女人的mí • hún术?不识好人心,干杯!该你了,瑟瑞特!”
“我喜欢讲道理、知识渊博的女人…”瑟瑞特眉峰紧蹙,认真地说,“绝对不要骂街泼妇!”
众人齐点头。
兰伯特深吸一口气,“我喜欢比较特殊一点的,先说好了,禁止嘲笑和谩骂!我喜欢…额…别的女人…”
“嗯?伙计,要说就说具体点!”奥克斯不满地叫嚣,酒杯怼到他嘴边,“什么叫做别的女人?不解释清楚?罚酒十杯!”
“别人的女人。”
“……”
大厅中陷入可怕的沉默。
众人看向兰伯特的眼神变得古怪,幸灾乐祸,外加一点防备。
他们的身体不约而同往旁边挪了一点,稍稍远离了这个“道德低下”的家伙。
罗伊恍然,兰伯特这不靠谱的家伙,按照原本的历史,貌似会在未来,给杰洛特带顶绿油油的帽子。
真是不当人友!
“喂喂!你们这是什么表情?”兰伯特不满大喊,“兔子还不吃窝边草!我是那种混蛋吗?”
杰洛特和艾斯卡尔交换了个眼神,同时点头,“兰伯特,为了维护咱们之间几十年的友情,你得尽早改掉这个不良嗜好!”
“你们两个家伙,还有没有信任感了?”
接下来,众人的目光转向在场最年轻,也最英俊的小兄弟。
有的鼓励,有的戏谑。
“我…”罗伊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眼珠子一转,骄傲地大声宣布,“我喜欢…喜欢我的女人!”
“噗—”
“作弊!”
“小滑头!”
“你在念绕口令?!”
“这叫两情相悦!”罗伊据理力争,殊不知他这话捅了马蜂窝。
“你就直说吧,小鬼!”光头大汉一脸我已经把你看穿的失望表情,“你喜欢身材丰满,气质成熟,年纪比你大的女术士!丽塔·尼德!”
“我!”
“你什么你,这种时候还含糊其辞,就不能真诚坦率一点!不把我们当自己人?!”奥克斯以手扶额,痛心疾首,“你必须接受惩罚!”
“没错,惩罚他!”借着酒意,一群大汉新仇旧恨涌上心头,纷纷想起被这臭小子忽悠的过程。
小小年纪就这么一副尖牙利嘴,半点不懂尊敬前辈,放任下去以后还了得?
怒从心头起!
……
罗伊被一堆闪烁幽光的浑圆眸子锁定,见势不妙拔腿便跑。
兰伯特毫不客气一记阿尔德从身后击倒了他。
一群醉醺醺的大汉如狼似虎,一拥而上,分别抓住他的一只手、一只脚或者脖子。
把他提了起来,臀部悬空。
年轻人犹豫着是否传送到歌尔芬身边逃过一劫?
转念又作罢,猎魔人们的怨气迟早要发泄,堆积起来更加恐怖。
于是他没有反抗,他悲剧了。
众人提着他的四肢,像一群疯子一样,哄闹嬉笑着在凯尔莫罕亮晃晃的的大厅中到处乱窜,然后把他悬空的部位往黑沉沉的坚硬石头柱子上撞。
一下,两下,三下…
直到罗伊尾椎骨发痛。
然后,不知哪个过分的家伙把一个木漏斗塞到他嘴里。
“咕噜咕噜…”
五瓶兑了白海鸥的超烈伏特加缓缓倾倒。
罗伊身不由己地喝了个伶仃大醉。
仰面朝上,仿佛在云层之上颠簸的年轻人,眼中光线开始抽离,天花板上的装饰灯变成了三个,前辈们酡红大笑的脸颊分裂成无数张,他神情渐渐恍惚、醉态迷蒙。
脑中只剩一个念头。
“妈的,迟早报仇!”
1262年1月25日晚。
凯尔莫罕最后一夜。
蛇派猎魔人,狼派荣誉成员,维吉玛湖畔的罗伊在久违的迷醉中呼呼大睡,做了场精彩美梦。
……
卷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