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敢,我们的族人都敢,我的父亲与他们战斗到了最后一刻!”
“你根本没有见识过猛达拜克噶的英勇!你这个无知的蠢货!”
柴格桑咬牙道:“懦弱的伯尤因,你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你的族人被拜尔人杀了多少?你们的姑娘被拜尔人糟蹋过多少?你反抗过么?”
“我反抗过!猛达拜克噶来到这里之后,我一直在和拜尔人战斗!”
“他只是个外乡人而已!”
车尔丹粗略的翻译着他们争吵的内容,曼达叹口气,对柴格桑道:“你到底想不想打败拜尔人?”
柴格桑平复片刻,对曼达道:“再次感谢你的善意,我这里还有些金币请你收下,如果你觉得不够,部落里的姑娘随你挑选。”
曼达摇头道:“我不缺金币,姑娘你自己留着,繁衍生息才是你父亲想看到的。”
“他看不到了,”柴格桑擦了擦眼泪,“他的灵魂已经飞过了冻原,飞过了极寒之地,飞到了世界尽头,他去找我的母亲了,我随后就去找他。”
派务士人不认为人死之后会去冥界,而是会前往世界的尽头。
这是派务士人的独特信仰?还是他们独特的生命形式?曼达感觉派务士人和其他人类不太一样。
“你走吧,陌生人,”柴格桑让部下拿来了钱袋,“我和我的族人将会在世界的尽头为你送上祝福。”
曼达冷笑一声道:“我不需要懦夫的祝福。”
柴格桑面带怒色道:“你说谁是懦夫?”
“你敢打,敢杀,但你敢活着吗?”
“有谁不敢活着?”柴格桑不理解曼达的意思。
“不是谁都敢,活着比死了难,你敢活下去吗?敢带着你的族人活下去吗?如果你敢,让你的族人拿上武器,跟我冲到村子外面!”
柴格桑警觉道:“你想做什么?离开了村子我们根本不是拜尔人的对手,我们所有的陷阱,所有的埋伏都在村子里。”
“忘了你的陷阱和埋伏吧,这里很快会变成一片火海,如果你有胆量和我冲出去,我会帮你们活下去,如果你没有这份胆量,算我来错了地方。”
……
拜尔人的军营里,十几辆马车排成了一排,等待着千夫长尼格钦的命令。
每辆马车上坐着两个人,一个人负责赶车,另一个人负责点燃车上的浇了油干草,等到马车冲进卡恩松部落,他们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这几个可怜的拜尔人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
在百夫长们的催促下,士兵们哆哆嗦嗦跳上了马车,有一名士兵吓得不敢跳,楚伊特趁机跳了上去。
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也没有人对此提出异议,军官们不会在意哪个倒霉鬼去送死,那名士兵更不敢说话,有人替他送死,除了庆幸,他的脑子里再没有其他的想法。
楚伊特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就是要在你们眼前搞事情。
百夫长一声令下,士兵们赶着马车向前冲,他们要冲到村子附近再点火,可楚伊特认为现在就是点火的好时机。
他拿出了木拉夫的酒壶,吹了一口气,酒壶喷出了火焰。
浇了油的干草沾火就着,赶车的士兵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楚伊特已经跳到了另一辆马车上。
他在马车之间灵巧的腾挪,转眼间十几辆马车相继起火。
千夫长尼格钦大惊失色,赶紧命令马车停下来。
可马车停不下来,被烧灼的战马只知道拼命狂奔,跑了没多久,全都变成了肉块,散落了一地。
它们撞在了沃姆的虫丝上,不只是战马,还有马车。
马车散了架,燃烧的干草散落的到处都是,在寒风的推动下,大火迅速在营地中蔓延。
尼格钦一脸惊愕,事情来得太突然,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
百夫长在旁喊道:“大人,救火还是弃营?”
救火?这种大火怎么救?
“叫所有人拿上粮食和武器,立刻弃营!”尼格钦下达了命令,可惜命令来的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