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这排房屋的火焰,已经被镇东侯府中的术师扑灭,展露出一片狼藉。而司马天元与雷云等人,也都已步入其中,在搜查可能的线索。
李轩先是装模作样的四面看了看,然后就将那被压在倒塌的房梁下的首饰盒找了出来。
这盒已经被烧了近半,通体都已化为焦黑。里面的那些首饰,也是漆黑一片,甚至是融化。
李轩也不惧这些首饰烫手,他将其中一只银钗,还有一只同样颜色的步摇拿在了手里,然后用自己的袖子在上面用力擦了擦。
然后他果不其然的,在银钗与步摇的末端,看到了一个‘陆’字。
李轩的手不禁微微一紧:“江校尉!我这里有发现。”
江含韵正抱着她的四尾狐狸到处乱嗅,她闻言之后当即大踏步的走了过来:“有什么线索?”
不止是她,镇东侯段东,还有雷云与司马天元,都纷纷走近。
而后面跟过来的长乐公主与薛云柔,也都同时向李轩注目。
“这是?”江含韵已经看清楚了李轩手中的首饰,她当即一把将之抢了过来:“陆?这两件与我们当初在地下暗河里面找到的那根发簪是一套?”
“怎么回事?”司马天元有些迷惑的看着两人。
“在抓捕血无涯之后的两天,我与江校尉又去那条地下暗河看过一次,在泥土之下找到一个包裹。其中有一根发簪,与这里的首饰,是属于同一套头面,而且是出自教坊司。”
李轩简短的解释道:“因教坊司的头面样式相同,易惹纷争,所以还会额外在首饰上刻录姓氏。”
这个时代女人的一套‘头面’,一般都有三支发梳,发钗一对,发簪一对,步摇一对,还有额饰——这都是最基础的。
“这纹饰风格,应该是同一套头面不会错了。”
江含韵神色惊疑道:“这桩案子,还真是与弥勒教的余孽有牵扯,可这是为何?”
李轩也觉不解,他凝思着道:“不如想想看,两位老夫人死后会发生什么?”
说到这里,他忽然心神微动:“难道是丁忧?”
丁忧是这个时代的儒家礼法,如若官员的父母去世,则无论此人担任何官何职,从得知丧事的那一天起,必须辞官回到祖籍,为父母守制二十七个月,是为丁忧。
众人闻言,都不禁互视了一眼,眸中都生出了惊悚之意。镇东侯则一声呢喃:“只怕bā • jiǔ不离十!本侯这边也倒罢了,我们武官不像是文官那边严守礼法,丁不丁忧全看心情。可我那位表弟,先是丧子,如今又痛失老母,他接下来是一定无心公务的。且哪怕只为他一生清誉,也得请辞回乡守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