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音未落,就有人质问道:“难道你张玄重就没有?”
“我自然是有的。”张玄重嘿然一笑:“所以不敢奢求。”
“呵!依你之意,难道就这么耗着?我猜李遮天的伤势,最多一天就可以压制下来,难道让天师他以一敌二?”
薛云柔则吃了一惊,她听这几人的语气竟都是毫不客气,唇刀舌剑一样的交锋着。
她侧目望去,发现那说话的几人,赫然都是自己的叔祖辈,也就是天师张神业未出五服的堂叔父与堂兄弟。
她是冰雪聪明之人,一瞬间就已明悟,自己的舅父,竟是面临着被逼宫之局。
这些人的意图,竟是要借机逼迫她的舅父,将‘天师’之位转让给张氏别支。
张神业没有搭理他们的争论,他拂袖将薛云柔护到自己的身后,然后凝神打量着李轩与后面跟着的敖疏影。
“这位应该就是靖安伯李谦之吧?果然是少年英雄。至于阁下——”
张神业看着她,眼神惊疑。
“我姓敖!”敖疏影背负着手,与张神业对视:“敖疏影!”
张神业的瞳孔当即收缩,现出了几分惊喜之意。
可此时旁边,却有人一声冷哼:“管你们是谁,此间所议之事,乃是我天师府的内务,外人就请出去吧。”
“外面人是蠢的吗?怎么什么人都放进来?”
“这个李谦之,好歹是六道司的人。可这女人怎么回事?就因是天师的外甥女,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进来吗?”
“什么靖安伯?都没听说过,六道司何时有修为这么弱的校尉了,怕不是冒充的?”
“不可无礼!”
张神业出言训斥,语声冷厉:“这位靖安伯大人,不但是六道司新晋校尉,也是新任的理学护法,也就是不久前重创刀魔李遮天之人。日前他才因扫荡建灵余党,化解江南大灾,受封靖安伯。至于这位敖仙子——”
他站起身,朝着敖疏影深深一礼:“竟是长江之主,奉天开国辅运神风水德元君到来,贫道有失远迎了。”
这一句,使得在场诸人,都传出了一阵惊呼哗然。
众人看李轩的目光,就已含着震惊与讶异,看敖疏影的眼神,则更显凝重肃穆。
堂中更有几人大喜过望:“水德元君至此,可是来为我天师府援手助拳来的?”
“真是幸甚!有元君在此,我天师府定可化险为夷。”
“我今日是陪朋友过来的。”敖疏影神色淡淡的扫望了堂内诸人一眼:“本宫受朝廷之封镇压长江,在此之外,不愿多沾染业力因果。本宫与外面两人也无仇无怨,甚至与那张观澜还有些交情。没有足够的理由,本宫不会多管闲事,不过——”
就在众人脸上,现出失望之意的时候,敖疏影却又语声一转:“如果吾友靖安伯有出手援护你们天师府之意,那么本宫倒也不介意助你们一臂之力。”
在场的众人闻言都是一愣,然后他们看李轩的目光,就变得额外不同。
都想这位靖安伯,是怎么与长江龙主扯上关系的,甚至被她称呼为友。初代诚意伯的余荫,似乎还不到这个地步吧?
李轩也是吃惊不已,他诧异的看了一眼敖疏影,只见后者眸含微笑的看着他。李轩心中一动,就朝着张神业道:“我与薛仙子情投意合,缘定三生。今日天师府这桩事,在下既然赶上了,那就绝不可能置身事外,天师如有所命,只管吩咐便是。”
这一刻,在场的众人都是面色各异,有些人在欢喜,有些人则是变了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