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而后,这位就神色悠然的在身前一座巨大的空白棋盘上,落下一子黑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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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此同时,在紫禁城御书房内,坐于书案后的景泰帝,脸色异常难看的放下了手中一份奏章。
“巫支祁——”
他猛地一拍桌案,眼中已是杀机深沉:“桐柏督水监该死!”
“臣已遣员查办。”首辅陈询神色凝然的微一躬身:“可如今的当务之急,还是如何挽回事态。钦天监夜观天象,认为江南水汽浓重,又有巫支祁与相繇为祸。这几十天内,江南都将大雨连绵。这水灾的规模,将是五百年一遇,沿江两岸都将被大水横扫。”
“就怕是阻不住!”户部尚书萧磁眉头微凝,忧心忡忡道:“只怕不止是巫支祁与相繇,还有其他势力参与其中,否则这两头大妖,它们如何出得来?之前朵甘都指挥使司上奏,通天河上游的众妖也是蠢蠢欲动。
这次的洪灾也不可免,臣请陛下调拨内帑,做好赈济的准备。陛下,之前因加强北方兵备之故,户部已无多余钱粮。”
“赈济要做,这水灾也要挡:”吏部尚书王文面色冷冽:“江南财赋重地,不容有失。湖广粮仓,则关系今年的漕粮是否充足,岂是能放任自流的?
一旦此二地有失,朝廷得投入多少钱财赈济,明年还能有多少岁入?”
景泰帝就头疼的揉着额心:“南直隶水师到何处了?”
“诚意伯所辖水师日夜兼程,一日前已至江城(武汉)。在听闻巫支祁一具法体脱困之后,诚意伯就顿兵于江城河口,长江与汉江交汇处。”
答话的是兵部尚书于杰,他的眉头也是紧锁着:“就在巫支祁脱困的这两日,汉江水上涨一丈八尺,无数水妖沿江而下,已经威胁到了南直隶。”
景泰帝的脸色更显青紫,他知道汉江虽然是长江支流,却因河系浩大,常与长江、淮河、黄河并列,合称‘江淮河汉’。
“南直隶水师已经在江城鏖战一日夜,斩杀水妖无数,可水师携带的一应dàn • yào,弩箭也消耗了将近三成,军器大量损毁。诚意伯已发文南京兵部,请继续调拨箭支与刀剑。
陛下,因是水上作战,他们使用的箭支特殊,必须是符箭,能破开水浪才行。可之前因建灵余孽谋反,盗卖兵械之故,这种符箭,朝廷在南直隶诸武库的库存只有不到十万枚,都不足一场大战所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