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
他扭头,只看到那个羞涩的姑娘解下铁盔,小声道:“我陪你喝一点点。”
……
……
东转西折许久后,姜望随意地转进一条老巷。
左右无人。
红妆镜结合声闻仙态之下,能够瞒过他感知的人已经不多。当然,这个范围仅限于会被派来监视林有邪的人中。
完美走入几个暗哨的视线死角,毫无烟火气地一步踏出,已经落进院子里。
依然是红妆镜开路,将整个院落的格局映照在心。走到一间门窗紧闭的卧房外,轻轻敲了敲门。
声音被很好地控制着,只有屋里的人能听见。
“谁?”林有邪警惕的声音在里面响起。
她应该也是运用了某种秘法,声音响起的方位,和她本人所在的方位,并不相同。
当然这瞒不过声闻仙态。
“我。”姜望沉声道。
吱呀一声,房门拉开。
林有邪在屋里看着姜望,眼神复杂。
姜望一步踏进门槛,顺手将房门关上了。
“你怎么会来?”林有邪问。
姜望说道:“我想着昨天人多,有什么你可能不太方便跟我说……”
林有邪沉默了一会,道:“找个地方坐吧。”
她转身走到靠墙的条桌前:“我还在弄药。”
姜望左右看了看,说道:“没事,我就站着吧。”
这实在不像是一个姑娘家的房间。
当然……他姓姜的才进过几个姑娘家的闺房?本是没什么资格评价的。
然而这也不太像正常人休息的地方……
他刚才的确认真地找了,但除了那张床,好像也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坐——哪有一见面就坐人家姑娘床上的?
“外面人很多吗?”林有邪随口问道。
“我发现的有七个。我发现不了的,不知道有没有。”姜望如实道。
林有邪慢慢地捣着药,说道:“在大部分情况下,我都应该是安全的。我这层官身,也算是有些用处。更何况有这么多人看着。”
姜望想了想,说道:“在体制之中,受体制束缚,被体制保护。因为保护体制中的人,就是保护体制,保护体制,就是保护自己的权力。”
“国论七章里的观点。”林有邪头也不回:“你总结得很好。”
姜望咳了一声,为了活跃气氛,没话找话道:“破案也需要读这么多书吗?”
林有邪沉默了一阵,说道:“这是法家入门典籍。”
“……”姜望再一次左右看了看,然后问道:“我能帮你做点什么吗?”
“同情我吗?”林有邪捣着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