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死老娘了!”
回到楼中的香铃儿咬牙切齿。
老娘摔在你面前你都不管。
等老娘去了医馆,你就来了三分香气楼?
跟老娘玩捉迷藏呢这是?
她越想越怄气,狠狠在空中一抓,抓出一声爆响。
这会已经入夜,三分香气楼中倒是更加热闹了。
靠坐在窗台的昧月,往这边瞥了一眼,倒是不为她抓爆空气的这一声响而惊讶,只为她胳膊上那黑不溜秋的狗皮膏药而忍俊未禁——为了不露出破绽,香铃儿故意在身上弄出了些摔伤淤痕之类,经过本地医馆的热心救治,便成了现在的样子……
好好一个娇俏小美人,愣是被狗皮膏药贴得不见半分颜色。可怜兮兮之余,也真有了些可爱。
“你还笑!”香铃儿怒目而视。
但看过去之后,怒气也不知怎么,便消了。
此时在她的眼中。
那一袭红裳的女子,正靠坐在窗台,只留给她一个侧面。
右腿半屈,右手搭在右膝上,青葱般的玉指随意散开,像是一朵倒开的玉兰。
左腿自然垂下窗台,在繁复的红裙之下,仍未能遮掩那道极优美的线条,笔直、匀称。倒是只露出了脚踝,但已让人见得雪肌玉肤,并不被红裳艳光夺去颜色。
裙卷红浪,足起玉潮。
她的左手也垂落,有一种慵懒的倦意。
只是尾指勾着的天青色鹤嘴玉壶,又带来一种洒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