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呵呵笑着,话锋微微一偏,冲坐在另一侧的吉普赛女巫微微颔首:“或者说,即便有个别插班生……这种交换性质的插班学习,也不是我们招生的主要方式。如果说,北区巫师想通过定向委培的方式,在我们学院插班几名有一定基础的年轻巫师,我是赞同的。但假如科尔玛女士想在北区巫师中大规模普及第一大学的教育,我认为是不现实的。”
窃窃私语在教室的每一个角落响起。
有赞同教授观点的。
自然也有反对的。
“但是教授,”尼古拉斯勇敢的举起手,获得允许后起身,脸色微微泛红:“北区巫师历史上受过那么多不公正的对待,难道不应该获得某种补偿性质的政策吗?”
“这就是涉及到另一个与‘公正’有关的问题了。”
教授抓着手中的烟斗,不轻不重的敲了敲讲桌:“北区巫师受到的不公正对待,是九有学院导致的吗?既然不是,那为什么求偿时,却要九有学院来负担这部分包袱呢?其他学院、联盟甚至整个巫师界,是不是也该对此做些什么呢?”
“……当然,这里我并不是批评这场‘平权运动’,也不是对北区巫师或者尼古拉斯同学有什么不满……相反,对于这种契合九有学院理念的运动,我是非常赞赏的。唯一需要注意的问题,是在推进这场运动的过程中,要注意‘适度’与‘真正的公正’,而不能仅仅因为理念契合,因为九有学院更合适,就把压力全部发泄到九有学院身上……”
……
……
简单点评过‘青蛙’运动后,今晚的班会便到此结束。
一滴水,落入湖中可以消失的无影无踪;一块石头,丢进戈壁则踪迹难觅;一个人,混入人群就会销声匿迹。
眼下,郑清就是那一滴水与一块石头。
他找不到足够大的戈壁与湖泊来遮掩自己的存在,但寻找一块更引人注目的石头或者水滴,分散众人的注意力,还是能办得到的。
而‘请给我一只青蛙’运动,就是他选中的那块石头。
恰巧,两天前七宗罪的那场会议上,傲慢先生提到要对‘青蛙’运动推波助澜,并且许诺了非常丰厚的奖励。
灵感的交织就在不经意的碰撞之下。
于是,便有了郑清上面那个提问。
果然,在他提问后,教室里许多同学的注意力慢慢从前排那只小狐女身上挪开,转而看向尼古拉斯、刘菲菲、以及讲台上的姚教授。相对而言,看向教授的视线更多一些,因为自从这场运动渐渐发酵起来后,学校还从未发布过官方立场。
而九有学院院长的态度,某种意义上,或者在许多第三方的观察家眼中,便近乎等同于官方立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