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笑捧着他的黑壳笔记本,脑袋整个儿埋在笔记本后面,瓮声瓮气的说道:“爱情与时间一样,都是最伟大的魔法。”
“时间的表现形式是存在,只有存在,时间才有意义。”
“而爱情的表现形式是倾听,爱,就要学会倾听。”
“如果你连倾听都做不到,怎么能说你爱她呢?”
很好,这个回答很‘博士’,郑清为自己的妥协找到了理论依据,心底顿时鼓起几分勇气,自言自语道:“是啊,我总要听听她是怎么解释的,对吧。”
就这样,不知不觉,他又来到图书馆,来到经常与伊莲娜一起学习符箓的位置。
那个熟悉的身影正坐在熟悉的位子上翻看着什么。
郑清竭力克制自己转身逃走的冲动,嘴里不断喃喃着‘存在’‘倾听’‘时间’之类含义不明的词语,同时顺手从旁边的书架上拽了一本最厚最重的书,来到那个位子前。
“你在读《壶公四文》。”
郑清将自己手中厚重的《论起源》放在伊莲娜的对面的老位置上,瞥了一眼伊莲娜手中的书,装作很随意的问道。
“是啊。”伊莲娜用笔杆挑了挑自己的长发,用同样镇定的语气回答:“你说过的,符箓的基础都在这里面,只要不灰心,任何巫师都能够掌握它。”
“哦,也许我有时候过于武断了。”郑清用很大的力气才掰开手中的《论起源》——这是一本讨论魔法本源的哲学书,郑清很怀疑他能不能看懂这本书的序言——不过不要紧,反正他也不是来看书的,他全副身心都在对面吉普赛女巫的身上:
“虽然《壶公四文》涵盖了符箓的一些基础知识,但是学习符箓最主要的还是引导,嗯,引导还是很重要的。”
这个暗示非常明显了。
伊莲娜抬起头,眯着眼,看向年轻公费生,眼神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引导?这个词听上去像是一个阿尔法学院的学生说的①,而不是一位九有学院的公费生说的。这不仅仅是武断……你的行为已经属于鲁莽了。”
郑清没有抬头,仍旧盯着面前《论起源》的序言,只不过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此刻,他正绞尽脑汁,思考自己为什么会来这里,思考怎样提醒伊莲娜她错在哪里,思考怎样才能明智而不失优雅的接上女巫的话:
“并不鲁莽。”
他干巴巴的说着,否认了女巫的指控,同时小声提醒道:
“你必须承认,你的一些不太适宜的举动造成了我的武断。”
他的声音很没底气。
“唔,不管怎样,已经过去了。”伊莲娜重新低下头,不再指望对面的男生聪明一点,同时开始做起笔记:“期中考试我的符箓成绩绩点是三点九,比起之前只能拿一个学分,甚至拿不到学分的情况要好太多了。”
“是啊,我在学分榜上注意到了。”郑清察觉到空气中的气氛松动了一点,顿时大感欣慰,随意的翻着手下的书,稍稍加重了语气:“但是我有一个更可靠的训练办法。”
“比它还可靠吗?”伊莲娜手中的笔啪啪的戳着《壶公四文》的封皮,也加重了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