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当时也说了,让我不用管他那边,放开手脚去做自己的事就好。
莫非,这邬善人真的是神算?
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邬善人自始至终两手都合在一起,放在腿上,从我问出问题到他回答完问题,根本就不见任何动作。
他是怎么替我们算卦,得出卦象啊?
而且,他的破锣之中,六颗铜钱自始至终都躺在那里,根本就没有动过。
他又是如何算卦的呢?
大高个开始还不服气,一脸的郁闷和不屑。
可当他听出卦象以后,也不禁吃了一惊。
尤其是邬善人断我二叔下落的事,因为二叔留下的那些数字,被我解析出来以后,只告诉过他和灵哥。
根本就没有外人知道才对,人家老爷子竟然都能坐在那里,动也不动就算出实情来,这份功力我们现在真是不服都不行了。
看到这个情况,大高个急忙凑上来,也想要邬善人给他一卦。
他这个人,这时候一旦服气了,用句不好听的话说,就叫上来拍马屁。
用一句再不好听的话来说,就叫舔狗。
可惜了,舔狗舔狗,一无所有。
大高个上来跟老爷子套近乎,说了很多崇拜对方的话,而且又是赔礼道歉,又是送这个送那个的。
最后他从钱包里数出八百块钱,放在老爷子的破锣上。
然而,邬善人把破锣往下一翻,把大高个的钱倒出去,却就是不接受他的卦金,也并不想要给他算命。
大高个一看急了,死乞白赖,把能用的方法都用上了。
他的举动,也引来周边围观的人群们发出阵阵哄笑声,因为实在是太好笑了。
渐渐地,人也是越聚越多,都看着大高个的滑稽举动,哈哈大笑。
我跟灵哥都是用手捂着脸,能退多远就退多远,因为跟着这个家伙在一起,实在是太丢脸了!
现在我们真的不想承认,大高个是我们的同伴,连灵哥都觉得辣眼睛,邬善人自然更受不了大高个的纠缠,干脆蹲坐在原地,闭目养神。
大高个一看对方软硬不吃,也没了办法,他也不是地痞无赖,总不能对方不同意就强行干预,给人家上手段。
一看没辙,大高个撤退。
我们这才上去问邬善人:
“老爷子,卦金多少?”
我之所以问这句话,是害怕给的少了,毕竟人家这卦,我们都觉得是准的。
然而,邬善人却是很随意:
“一人15,两人30块钱。”
“就要这么点?”
灵哥忍不住从兜里数出来三百,递给老爷子。
她是穷苦出身,自然对于钱的数目是十分珍惜的,连灵哥都知道直接给老爷子递三百块钱,可见我们对于邬善人是真的信服。
但邬善人还是像之前那样,把铜锣倒扣过来,灵哥放上去的三百块掉在地上。
“我说了一个人15,两个人30,那就是30,少一分不行,多一分不要。”
好吧。
人家这犟脾气都在这儿了,我们还能怎么办?
我取了三十块钱给邬善人放在破锣里。
他点点头,很是满意,脸上也露出了一点笑意。
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刚才我们算卦的时候路上也没人。
可现在,一下围上来十几个人排队,都要找邬善人算命。
邬善人却是收了钱,开心的像个小老头一样,站起身来,把破锣捡起来夹在怀里。
加上这一早上破锣里的散碎硬币、零钱,多的没有,五十块钱还真差不多。
“各位,咱们的缘分到此为止。”
说完话,邬善人花了十四块钱,在隔壁打了二斤高粱酒,又买了一点酱牛肉和一小袋米,手里拎着锡酒壶进了一个狭窄的巷道。
“嗨,老爷子这就不算卦了?”
有路人游客扯着嗓子喊,朝邬善人的背影招了招手。
但是人家邬善人根本就不回头,渐渐就走远了。
“这老头就是这样的,我们本地人都知道,有这五十块钱够他好几天的开销了,今后几天他都不会再出来,你们走吧,别浪费时间了。”
我跟灵哥这时会心一笑:
“他倒是个奇人。”
大高个这时候催我们道:
“还说这些屁话干啥?又准备打情骂俏了?都到这个关节眼上了,还不赶紧去追?”
他这么一说,我跟灵哥就紧跟在他背后。
这个时候,肯定得先找到老爷子的住处再说。
我们现在就得学大高个死皮赖脸,甚至是不要脸时候的模样,甭管人家让不让,跟着他走,找到他的落脚点就对了。
刚才大街上人多,不好意思暴露身份。
此时正是我们追上去,亮明身份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