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宁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偷偷听着两人的对话。
但等他完全醒了后,却发现他们不说话了。
倒不是说一定要偷听,大概是这种发现别人小秘密的事比较刺激,让他忍不住竖起了耳朵。
最后见两人实在不说话,燕宁抱着被子在床上翻了个身。
他本来是面对墙壁的,翻身后视野开阔,同是也——
对上了两双看着他的眼睛。
燕宁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自己被抓包了。
“先生......”他抱着被子从床上坐起来。
燕宁睡前换了宽松的睡衣,这会儿睡衣最上头两颗扣子没系好,睡衣松松垮垮地往旁边斜了大半。
露出的那片皮肤白如冬雪,细腻如奶脂,在灯光下莹莹生泽。
面上暧昧的红纹,像生在雪中的红梅,也像落在白纸上的朱砂,时深时浅,仿佛连成了一条缠绕着宝藏的红龙之尾。
左云楼迅速从座上起身,走过去帮燕宁把衣服拉好。
“先生,桑姐这两天有没有找你?”燕宁乖乖坐在床上,任对方给自己系扣子。
左云楼:“我没留意。”
这两天他忙,非前线的事,一律被推后。
燕宁抿了抿唇,到底还是拿出自己的终端,把先前桑怀芳发给他的链接与图片,给左云楼看。
开始时,左云楼没觉得有多大事。
但后面,他发现这论坛上基本上都是退伍伤兵,而且很多用户都带有实名验证的标志。
这种实名验证的用户,要是真的去查,是能查到人的。
光网上超过五千转发虚假信息算造谣,如果认真追究,这是要进局子。
而现在这条帖子的转载量都已经达到了五万五。
并且数字还在直线上升。
左云楼眯了眯眸子,眼底有暗光流窜,但在抬眸间,所有暗色尽数收敛。
感觉气氛有些不对,燕宁溜了,“我先去刷个牙洗个脸。”
等燕宁进了洗手间。左云楼开口,“宁宁可以为联邦士兵治疗,但我有两个条件。”
不清楚对方为什么忽然改变口风,但那不重要了,敖桁沉声道,“你说。”
左云楼:“什么时候治疗,怎么治疗,一次治疗多少时间多少人,这些军方通通不能干涉。这是其一。”
敖桁点头,“可以。”
“其二,你得给他们下军令,在这里发生的事,任何人不许外传,违者上军.事法庭。”左云楼继续说。
敖桁:“没问题。”
等左云楼与敖桁谈完,燕宁也洗漱好了。
一出来,他就听到左云楼说,“宁宁,晚上开个直播。”
燕宁:“啊?”
这么快啊?
“我、我怕我做不好。”燕宁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敖桁苍绿色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看着燕宁,将他脸上的不自信收入眼中,“随便拿本书念念也可以。”
燕宁无奈。
左云楼拍了拍他的肩膀,“宁宁可以的。”
被赶鸭子上架的燕宁:“......好吧。”
*
这天晚上,上头忽然来了一道军令——
所有精神海曾经受到过创伤的士兵,停止一切常规训练项目,晚上七点半在各处观影室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