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惊一场,我忙道歉说,我们是来租房子的。
边说边拿出手机,拨打老陈的号码。
出乎意料的,电话一拨出去,十四号的窗户里竟传来了手机铃声。
电话没有人接,十四号的房门却打开了。
一个老人探出头,拧着眉毛看了看我和窦大宝,“是你们要租房?不是说一个人住吗?”
我这才反应过来,敢情这老头就是房东老陈!
我说:“大爷,是我打电话给您的,我一个人住,我朋友是来送我的。”
“哦,那你等等。”老陈说了一句,关上了房门。
过了一会儿,房门再次打开,他才拎着一串钥匙走了出来。
看清老陈的全貌,我不禁一愣。
这老头看年纪得有六十开外了,体型却十分的高大。
单是身高,至少得有一米八五以上,而且背不驮,腰不弯,再加上那张虽然满布沟壑却颇具立体感的脸,竟显得有些威猛。
老陈让我们跟他走,边走边自顾自的说,让我以后喊他陈伯就行了。
陈伯……
虽然没有不尊重老人的意思,可我还是忍不住想到了一种男人特有的生理现象。
老陈把我们带到街尾的一栋两层旧楼前,边拿钥匙开门边说就是这里。
走过来的时候我一直留意门牌号,这栋楼根本就没门牌,离最后一栋有门牌标识的房子间隔了大约二十米,是一栋单独的旧楼。
最后有门牌的房子是二十八号。
要按这么算,那眼前这栋楼应该是三十号,又怎么非说是三十一号呢?
跟着老陈一进屋,我和窦大宝就都愣住了。
我和他都没想到,房子的一楼,竟像是一间铺面。
进门后左侧是一个老式的木质柜台,柜台后是一把摩挲的发光的圈背藤椅,靠墙则是一排的货架。
这布局居然和后街的铺子十分的相似,只不过货架上摆的不是香烛纸钱,而是一个个的灵牌!
“怎么样?房子还满意吧?觉得行就付钱吧,按电话里说的,三百一个月,一次性付一年的租金。”
老陈仍是自顾自的说着,转过身来,面无表情的看着我,就好像知道我一定会租下他这套古怪的房子似的。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从他沉静深邃的眼睛里,竟似乎看到一丝嘲弄的味道。
可事实是,当看到货架上灵牌的那一刻,我已经决定要租下这套透过窗户就能看到墓碑林立的怪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