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后传来悉悉索索的轻响,房内没有点灯,屏风也不怎么透明,借着窗户纸透入的微弱月光,也看不清屏风后的人在干什么。
看看一旁软床上锦缎的被褥,再想到女人美丽的容貌、窈窕的身姿,我不禁有些心猿意马。
靠,徐祸啊徐祸,你怎么越活越倒退了。
甭管怎么着,人家姑娘留你在房间里,总归是为了救你的命。
周若水说过她一心向佛,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她为了救人不拘小节,你怎么就有那龌蹉的想法了。
真要是猪油蒙了心,干出那种下三滥的事来,你还是趁早出去和那老猿猴精……
心里想着,目光就下意识的转到了门口。
看着紧闭的房门,我心里突然猛地一激灵。
我终于想到是哪里不对劲了。
周若水是个瞎子,就算她听到外面有动静,想到可能发生了什么,可拉我进来后,她开口便叫我‘先生’。
她看不见,又怎么知道我是男的?
就算是凭借感觉,她又怎么一开始就确定我是外来人?
木楼里不是至少还有一个‘山羊胡’男人嘛……
疑窦丛生间,我转头看向了那扇屏风。
稍一犹豫,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
隔着屏风听了一会儿,一咬牙,横跨一步,偷偷探出一只眼朝屏风后看去。
只一眼,我浑身的汗毛就全都炸起来了。
周若水正背对着这边,低着头像是在摆弄着什么。
可是她原先黑亮高盘的云髻竟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层光溜溜的头皮。
突然,她像是感觉到了什么,猛地把身子转了过来。
我一颗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就差一点没有尖叫出声。
她已经完全不再是周若水先前的模样,我看到的是一颗光头,和一张惨白的、七窍流血的死人脸!
而在这个光头女人的手上,正捧着一样东西。
那东西似乎是一块白里透红的皮革,上方还连着一蓬乌黑油亮的毛发。
我猛然反应过来,她手里拿的居然是刚才那张美女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