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村支书拿起桌上的烟盒给我和高战让烟,见我俩都不接,他自己点了一根,吸了一口,接着说道:
“唉,这两年多,孩子都是风里来雨里去,无论多晚,都会赶回来照顾老太太。其实韦伟真是个孝顺孩子,村里头公认的。可老话也说了,久病床前无孝子……约莫在今年八月初的时候,村里人就没再见过这孩子了。有人说她在市里交了男朋友,怕对方嫌弃自己奶奶,所以就……唉,这种事,能说是谁对谁错呢?”
想到那个烧纸的老太婆,我问:“韦老太太后来怎么样?”
“死了。”村支书把抽了几口的烟掐灭,摇着头说:“九月底死的,因为就只一个人,被发现的时候,尸体都烂了,得死了有四五天了,就死在床上。”
“韦伟呢?没联系她?”高战问。
“当时都报警了,可警方也联系不上她。”村支书蹙了蹙眉,看了看我和高战,“你们来……不是有韦伟的消息了?”
见高战看向我,我向村支书问道:“她家大门的锁是后来锁的吧?钥匙呢?”
“锁是村里给加的,钥匙都在这儿。”村支书边说边从抽屉里翻出一串钥匙。
我起身说:“带我们去她家里看看吧。”
重又来到韦伟家,对面的老头居然还在院里骂街。
高战问村支书,他们对门两家是不是有矛盾。
村支书咧咧嘴,说哪儿有什么矛盾。这老头早些年就不是善茬,因为盗窃和猥亵坐过几回大牢,弄的亲戚子女没一个管他的。他就是嫉妒韦老太有个孝顺孙女。按老话说,他就是魔叨了。
门上的锁大概有段时间没开过了,有点生锈。村支书来回拧了一阵,才把锁打开。
门一开,除了没见到那个烧纸的老太婆,院里的情形就和我之前看到的一模一样。
进了屋,村支书指着墙角的木板床说,韦老太就是死在那张床上的。
我左右看了看,径直走到五斗柜旁,拿起上面一个卡满照片的老式相框。
高战走过来,指着左下角一张照片问我,这是不是就是我说的波波头。
我点点头。
那是一张彩色照片,照片里,一个身穿黑白条运动服,发型像蘑菇一样的女孩儿笑得十分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