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那些‘火虫’只在极短的时间内胡乱游蹿,没等我下定决心逃走,就快速的集聚到了一起,紧接着向一蓬凌空的火焰,直朝着地上的铜锅飞去。
那铜锅的碳火被我用水灌灭,还在‘嘶嘶’的散发蒸汽。
火虫到了跟前,顿也不顿,全都一头扎进了冷水热汤混合的锅子里。
这一幕发生的极快,但足以令人毛骨悚然。
人嘴里怎么会飞出那样邪门的虫子来呢?
我不是没想到我先前的房东老陈,可我并没有丧失基本的判断能力。
老陈压根就不是普通人,‘死’在石料厂的时候,从他口中飞出的尸僵虫,和眼下所见的火虫绝非是一个概念。
眼看火虫不再从女人口中飞出,那病女人的状况也似好转一些,才又听到静海说:“成了,撒手吧,别把自个儿憋死了。”
我放开季雅云,打掉她捂嘴的手,重又走到炕边,先是看了一下病女人的状况,见她呼吸恢复顺畅,又蹬上炕去察看磕头虫。
他后背冲下,手脚向上,像虾米一样卡在坍塌的炕洞里,面红耳赤,五官都扭曲的不行了。
这样子绝不好看,甚至还有些滑稽。我却是没半分嘲讽他的工夫,只心急火燎的将他往外拽,同时急道:“用不着憋气儿了!”
磕头虫闻言终于撒了口气,从嗓子眼里发出一长串痛苦的低嚎。
等我费劲巴拉将他拽出来的时候,他却只冲我一点头,紧绷着嘴推开我,急着脱下破外套的同时,硬是向蜷缩到对面炕角的一众男女老幼挤出一丝笑。
然后,他从里边的衣服怀里,摸出一个塑料兜,颤颤巍巍打开,放在了炕桌上,冲那几个吓坏了的老弱招了招手,“呃……呃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