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我将其斩杀吗?”
城隍看向刘立德。
刘立德顿时瘫软在地上,身体发抖口不能言。
“非也。”我摇摇头,“此人受邪物影响,此刻似人非人,我想请城隍取来花名册一观,看此人生平是否作恶。”
城隍闻言点头,伸出手来,一本蓝皮泛黄的线装册子出现在他的手中。
此乃此府所有人的花名册,上面记载着生长在本地的所有人的生平信息,本地人死在本地之后,便会被鬼差拿去城隍阴司。
判官会根据花名册之上所记载的人物生平来推断此人是否有罪。
“刘立德。”城隍翻看花名册开口道,“庚子年生人,父母二人皆死于非命,死后魂魄无面,木讷无言……”
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说出来,还真的没有听到刘立德做过什么大恶。
“嗯?”城隍忽然一愣,问刘立德道,“十五年前你在何处?”
“回城隍大人的话,十五年前,我就在此处。”
“在本府面前,也敢撒谎!?”
城隍啪的一下将花名册合在一起,“十五年前到现在,花名册之上记载一片空白,除非这十五年间你根本不在此地,否则上面为何没有记录!?”
刘立德直接吓的一个激灵,直呼冤枉,“城隍大人!这是十五年之间,我一直在火葬场工作,从未出城,冤枉啊!”
他头磕的咚咚作响,“火葬场一干人都可以为我作证!我绝无虚言啊!”
城隍脸色一冷,“还敢狡辩,莫非以为我这花名册是等闲之物?”
“凡是本府治下之民,一生行事均在此花名册上记录,从你出生那天起,便在这里挂上了号,我担任城隍几百年来,从未遇到过名册出错之事故,莫非你觉得你这蝼蚁般的邪物,值得本府诳你!?”
威压之下,刘立德直接趴在了地上,“冤枉!冤枉啊!”
我看着这一幕,心中一凌。
十五年前,那不正是我父亲与他相遇之时?
怎么那么巧,我父亲遇到他之后,这是十五年间他的行事记录便从花名册上消失了?
不可能是巧合。
联想到我父亲口中的瞒天之计,若真的跟此事有所关联,那就解释得通了。
所做瞒天之事,若是连一府城隍都瞒不过去,又何谈瞒天?
想到此处,我开口道,“刘立德,你还不如实招来!?说!这是十五年间你去了哪里!?”
刘立德刚想求饶,便看到了我的给他递的眼色,他忙说道,“城隍大人,我知错了,这十五年间我去了……去了江北,但我在此期间绝无作恶!”
城隍轻哼一声,眼神从我身上扫过。
我只觉得身子一紧,心道在城隍正神的眼皮子底下使小动作,他怎么会看不出?
可城隍却并未说我,而是言道,“你在江北十五年做了什么也不归我管,若你真的在此期间作恶,等你死后江北城隍自会将你罪行告知于我手下判官。”
我心中一松,却听城隍又道。
“只是你这邪物也留你不得。”
他说完,直接对着刘立德就是一点。
我心中一惊,想要开口,却是已经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