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间房间被少卿询问过后,态度轻松。
但是另一个房间虽然只有两人,可就有些剑拔弩张了。
“是你做的?”大皇子在房间内来回
踱步,实在忍不住的开口质问。
三皇子原本是阴沉着脸坐在椅子上的,听他这么一说,立马道:“我疯了吗?我看是大哥你做的吧。你可是有充足的作案动机。”
大皇子嗤笑一声道:“少他妈胡说八道,我才没有。我看是你,在宫中不好下手,趁着出宫来这里动手。我们当中不是就你喜欢搞些阴暗的小动作吗?”
“你说谁呢!真可笑,如果不是你家王童恩和程义闹腾上,会有这一次出游吗?我看就是你们预谋的!”
“王童恩和程义对上,你跟来做什么?还不是因为有事情想做!”大皇子也不甘示弱的回怼。
两个人,一个是嫡长子,一个是最受宠的孩子,从小都不服气对方,什么都要争要抢,从王府争到皇宫,这一会儿说着说着差点打起来。
幸好少卿进来询问打断了□□味。
不久,太医那边传来消息,已经清楚是什么毒了,少卿也高效的查清楚了如何下毒,众人又被带回了房间。
等回到那个房间的时候,林青漾感觉房间好像降低了温度似的,有些冷,再一看,之前燃烧在房间的炭火不见了。
元烨已经披着衣服,脸色苍白的坐在正位上,太医在一旁施针,显然元烨是要看着少卿亲自审问。
“事情已经查清楚了,是炭火中被下了药。随着炭火燃烧逐渐充满了房间,被吸入才会中毒。”
这话一出,大皇子和三皇子都急了,“那我们岂不是都中毒了?”
“一般人吸入这种药只会感觉不适一会儿,身体好的甚至不会有感觉,但是如果有长期喝银叶茶的人,身体内沉积着银叶茶内特有的物资跟这种炭火中的药相互呼应就会变成毒诱发人大量呕血,情节轻者如同太子殿下把混杂成毒素的血吐完休养一些时日就能恢复,但是如果是年老体弱的人,必然情况严重。”
“会死吗?”元烨咬着牙问道。
太医有些不敢说,只能谨慎道:“除非体质特别不好的……可能会呕血而亡。”
元烨直接倒吸口
气,眼神锐利如刀,好像他离死亡就差了一步似的。“所以肯定是针对孤的暗杀!少卿,你来说说,究竟是何人最有可能作案。”
大理寺少卿上前,低垂着头道:“第一,银叶茶是宫中贡品,又是太子殿下常常食用的,所以下毒之人必然知道殿下这一习性,才能设下这种连环毒。这一点至少证明宫中有人参与。”
此话一出,大皇子和三皇子的脸色就变了,他们每个人的爱好不同,喜欢银叶茶的只有元烨。所以宫中的银叶茶基本都是送往东宫的。能知晓元烨的情况,必然是宫内人。
“第二,我问过掌教了,这种炭是最上等的炭,一般太学内,哪怕是掌教都不会使用,都是储备着,以备官员上级来访的时候使用。这些在太学中都是明文规定的,而这一批是在十日前送来的,炭的供应者是……裴氏下属商铺。”
此话一出,刚刚还没有反应过来的三皇子瞬间一懵。
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三皇子的身上。
裴氏不就等于是三皇子吗?
宫中人提供信息,裴氏提供炭,一切都合情合理。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你在胡说八道!”三皇子立马着急的辩解。
可是元烨却目光愤懑的看着他,“带裴瑾上来。”
事情进展的太突然,林青漾都看蒙了,他转头看向越尘,却发现越尘微微皱眉,好像对目前这个判定不太满意似的。
很快裴瑾就被侍卫带了上来,令人意外的是裴瑾神情没有任何慌张,反而是一脸的严肃,一双眼睛黑沉黑沉的。其实早在他们在外面围观的时候,看到有人去调查炭,裴瑾就在心中提前做好了准备,也预估了一些情况。
大理寺少卿把事情又总结了一遍。
裴瑾跪在地上直接道:“少卿说的没错,太学的炭一直出自我们氏族下属的一家店铺,但是在炭中下毒的人一定不是我们,我们裴氏对皇族一直忠心耿耿,怎么可能会谋害太子殿下呢。”
元烨听到这里,就差冷哼出声了,但是依旧
耐着性子听下去,看看他们怎么狡辩。
“这一定是误会,想想看三位殿下决定来这里也不过是近三日的事情,而这批炭是十日前送来的,难道店铺的伙计还能未卜先知不成!”
裴瑾沉着冷静,稳稳当当的一句反问,瞬间让定死在他们身上的罪名松动了。
“如果是针对太子殿下下的毒,那对炭火做手脚的人必然也是在这几天动的手,甚至是今日,也就是说在太学的人都有嫌疑,唯独我们店铺没有!”
看着所有人都因为裴瑾的反驳而安静了下来,三皇子立马松了一口气。
“这个我也考虑过,可是炭送来之后就直接锁在了库房,直到今日再拿了出来。要按照裴公子的说法,下毒只可能是今天经过人的手下的,那就只会出现一种情况,只有被拿出来的炭上有毒,而没有拿出来的那些上等炭余留肯定是没有毒的。”
少卿说到这里,裴瑾的脸色已经变了,聪明如她,自然已经知道接下来少卿会说什么。
“可是经过我们检验,所有的上等炭都有毒,若是今天下毒的人不应该做这么多此一举的行为,那就只有可能是当初送来的人和负责看守的人下的毒。”
掌教接话道:“负责看守的是在我们太学待了几十年的老者,又聋又哑,他从未出过太学,太学的药堂中也没有此类药物,所以他没有能力弄到毒。”
“排除所有的不可能,那就只有送来之前就下了毒这一种可能性了。”少卿冷酷的声音逐渐分析道。
裴瑾在脸色褪色了一会儿后,逐渐恢复镇定,“一笼炭,被送到这里,途径多少人的手,我们都无法统计。再说了我刚刚说的问题,少卿也没法解释,店铺又怎么能提前十天知道殿下们要来呢?”
“怎么不能?王童恩和程义约定蹴鞠是一个月前的事情,只要真心想要做这种事情,完全可以利用这这一个月的时间想办法诱哄我们过来。”大皇子想起刚刚在隔壁跟三皇子的对话,立马说道。
三皇子怒不可遏道:“明明是太子
哥哥自己要来的,何曾有人诱哄?”
“如果太子不说,那隐藏在暗处的人说不定就要提了,只是碰巧而已。”大皇子直接反驳道。
三皇子气得脸都涨红了。“这……这种变数如此之大的事情怎么会有人提前做?万一……万一误伤了别人,岂不是前功尽弃吗?”
“刚刚太医不是说了?如果只有点燃这炭火,几乎不会察觉其中被下了药,只有喝了银叶茶的太子会有反应。万一不成也损失不了什么,万一成了……也不枉费这贼人的一番布置。”大皇子据理力争,恨不得直接把罪名锤死。
大皇子这般一说,屋内就安静了下来,的确所有的可能都指向了裴氏,裴氏成了嫌疑最大的对象。
林青漾心中却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如果真的是裴氏做的,竟然这么轻而易举的被查出来,那也太降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