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飞吁了口气道:“其实我有些明白,为什么一开始,当我发现你的存在的时候,我都会被退回最开始进入早稻村的时间……因为在鹤子的心中,或许你才是这一切的源头。我想,在鹤子的潜意识之中,会认为,假如你反抗了长门三郎和长门宗近……也就不会有她的出生了吧。其实,你有没有想过反抗?”
身后并没有任何的动静出现,莫小飞坐着却越发的放松起来,似是正在和相识多年的老友交谈,“其实应该是有的吧?肯定是有的……要是搁我生活的现代,恐怕还不只是反抗这么简单了。可其实就算在标榜着文明的现代社会,碰到这种情况的发生,我想一样会有像是你这样逆来顺受的情况……”
又摇了摇头,莫小飞知道自己的自言自语有些说骗了,便突然有些索然无味起来。他的心并不乱,只是想到这种社会意识,男权和女权这种千百年来都解决不了的问题是,感觉整个人头都大了起来。
“长门鹤子对你的记忆不多。”莫小飞忽然道:“所以你才是这种状态吧……在她的噩梦当中。”
“长门宗近死了,被长门三郎亲手杀死的。当然,我悄悄地帮了他一把。这两个男人毁了你的一生,长门三郎打算赎罪。你如果清醒不疯癫,或许不愿意给这个机会。但是我给了,我想我还是仁慈了些。只不过,对于还可以抢救一些的人,难道不可以多给一些宽容?我想其实是可以的。”
“早稻村的诅咒,很快就会解开了。而长门家背地里研究的东西,我也让它永远成为了秘密。”
“其实说了这么多,我只是想说一句事情。理智告诉我,或许你永远不要离开这里,不要出现在这个噩梦当中的长门鹤子的面前,才是最好的。不仅仅是你,也包括这个地牢之中的一切。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莫小飞扭头朝着鸣神春看来,发现她还是低着头,极为安静的模样。莫小飞叹了口气,“哪怕只是在这个梦境当中,但……可以让我亲手埋葬这一切吗?”
尽管只是梦境当中,可这样的梦境和真实又有什么区别?
做过了,就是做过了,不管是在怎样的情况之下。
不给自己任何的借口。
莫小飞突然站起了身来,“我会亲手埋葬这一切的。让一个只有六岁大的孩子,亲手毁灭自己长大的地方,这是她怎样也承受不来的事情。”
他朝着那走廊缓缓走去,渐渐离开,声音也渐渐远离,“哪怕只有一次也好,这样的噩梦能够醒来,朝着好的方向发展的话……哪怕只有这一次也……”
……
让莫小飞惊讶的是,当他从地牢之中出来的时候,长门三郎已经平静地端坐在了地牢的入口之前——长门宗近的卧室当中。
长门三郎的坐姿十分的挺直,而在他的面前,此时则是放着一个四四方方的锦盒。莫小飞眼皮轻轻一跳,对于这个锦盒里面装着的东西,心中已经有些猜测。
长门三郎的脸色沉默得甚至有些吓人。
“这里面的是……”但莫小飞还是问出了口气来。
“慎二的首级。”长门三郎脸色如同死水,没有任何的波澜,“他不知道是谁杀的他。我从背后偷袭,完全不像是一个武士应有的光明磊落。但这没有什么,因为从数年前开始,我就配不上武士的称号。”
“接下来你打算做什么,去见鸣神春吗?”莫小飞沉默了片刻,忽然问道。
“全力配合你。”长门三郎淡然道:“等一切结束了之后,我会去地牢,去春的面前。”
莫小飞点了点头。
长门家除了长门宗近和长门三郎之外,另外还有一名次女以及女婿,这二人也有后代,另外长门一族还有一些老人以及旁系,要处理的事情并不少——首先,莫小飞感觉为了保险起见,那些长门一族的族老也是要排查一番,确保没有人知道长门一族的真正秘密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