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白呢？”赫墨霆精准找到陆萌，压抑着自己的急切。
“在楼上单人病房。”陆萌正在取药，顺路带着他上楼。
赫墨霆脸绷得很紧，透着生人勿近的凌厉感，“人在警局？”
“嗯，警察带走了。”陆萌心里也都是气，恨不能把泼硫酸的那个人千刀万剐，“医院有医闹很正常，但还没有人敢把这种东西带进来。”
“嗯。”赫墨霆沉沉地应了声，让小李去查。
到达病房，苏宛白安静地躺在病床上，两只手被纱布裹得严严实实，前不久刀伤刚好，现在又伤到了手。
他在考虑要不要让她提前退休。
“她昏迷多久了？”赫墨霆声音不自觉放轻，在床沿坐下，目光温柔关怀，还夹杂着隐隐的自责。
陆萌有些于心不忍，“医生说晕倒是由于前段时间刚受伤，体质还没完全恢复过来，等下就能醒了。”
赫墨霆敛眉望着苏宛白，抬起她的胳膊，在她的皮肤上吻了下，“宛白，是我的错。”
听他这话，陆萌留下药，识趣地退出病房，还不忘交代，“等她醒了叫我来换药。”
不用听到他的回答，陆萌轻轻地关了门。
“等你醒了，我就告诉你全部。”赫墨霆心中充斥着巨大的不安，当初父亲离世，母亲无条件支持林墨禹的时候，那种无助感都没有现在的强。
他静静等着时间的流逝，钟表嘀嗒声仿佛催眠曲，但他不敢睡，强忍着睡意，等着苏宛白醒来。
而在她醒来前，小李的信息先一步发过来，内容非常详细，在看到熟悉的名字时，他眼神暗了暗。
“加强医院安保，一只苍蝇都不能飞进来。”这段时间他和苏宛白气氛算不上好，再加上公司事务缠身，导致医院这边很是松懈。
重新安排完安保力量后，他才再度坐在床边，安静地看着苏宛白。
苏宛白眼睫眨了眨，眼皮子分外沉重，她艰难地睁开眼，一眼就看到赫墨霆疲惫的神色。
往日威风凛凛的人此刻像一头战损的狮子。
“在想什么，这么出神？”苏宛白微笑着拉回他游离的思绪。
“宛白。”赫墨霆瞳孔收紧，立即想叫陆萌来换药，苏宛白抬头看了眼还有一些的点滴，止住他。
他背脊挺直，严肃地看着她，半晌才开口，“我和杨念有个合作。”
“杨小姐？”
“嗯，那天她的确没有和杨天言吵架，不过是找个借口过来，让杨天言误以为我被她拿下。”赫墨霆并没有向别人解释自己计划的习惯。
但为了苏宛白，他可以打破这个习惯。
“所以你将计就计，”苏宛白聪明伶俐，立即反应过来，“杨天言不会起疑心吗？”
“我说过，杨念是个很聪明的女人，她跟在杨天言身边这么久，拿捏他的心思炉火纯青。”赫墨霆没有丝毫隐瞒，“先前杨家有个看得清的儿子，可惜也被挑唆走了。”
如此一来，杨家岂不是全凭杨念拿捏？
读出她的想法，赫墨霆笑了笑，伸手点了下她的鼻尖，“杨念固然聪明，但她只是一个养女，就算拿到杨家，也名不正言不顺，稳不住。”
“所以他需要你的帮忙，互惠互利。”
“我们都是生意人。”
短短几句，解开苏宛白的心结。
高度集中注意力后，苏宛白的头微微阵痛，她埋怨地瞪着他，“原本几句就可以说清楚的事，非要等我的手受伤了才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