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不会误会的。”苏宛白迅速接话,流露出厌倦和疲惫,“说完了吗?说完了的话把宴会还给大家?”
柳梁岩偷偷溜进来本来是为了煽动下宾客情绪,没想到苏宛白出乎意料地平静。
她眼神暗下,在宾客快要散去的时候,掷地有声地发问,“白姐姐,你难道不是因为手被灼伤无法治愈才对我如此恼怒吗?还是这场意外勾起了你对火灾烧伤的阴影?”
明显话里有话。
苏宛白背脊一僵,立即想到几年前那场改变了她人生轨迹的熊熊大火,咬紧牙关,低声质问,“你怎么知道?”
“我知道什么?”柳梁岩装起傻来,终于笑出来,带着报复的得意,“白姐姐我就是随口一说,你是不是真的想到什么了?”
苏宛白盯着她的眼睛,她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地说出这番话来。
“柳梁岩,”她声音沉下来,充满警告意味,“你要是敢对孩子动手,别怪我不客气。”
这声音近乎耳语,旁人并未听到说了些什么。
但赫墨霆听得一清二楚。
他握紧苏宛白的手,眼神冷酷,“保安,把她带出去。”
柳梁岩被保安带走的时候还在笑,令人背脊生寒。
“那场火灾……有隐情。”苏宛白还算理智,迅速得出结论。
若非没有隐情,柳梁岩不会大喇喇地说出来。
人走了还没多久,赫墨霆就收到柳梁岩的短信,眼神骤深。
——阿墨,我知道那场火灾是谁做的。
他漠然收起手机,看向脸色沉郁的苏宛白,安慰地揽上她的肩,郑重地保证,“我会查出来是谁的。”
“嗯。”苏宛白脑子转得飞快。
柳梁岩从何处得知当年火灾的?她故意跑进来就是为了提醒他们?
还是另有所图,图的什么。
这些疑惑围绕着苏宛白的大脑,导致她在宴会的下半程多少有些心不在焉。
“妈咪,是不是柳梁岩让你心情不好了。”夏夏拉着她的手晃了晃,关心问着。
“没有。”苏宛白抿唇安抚,眼角捕捉到晃动的蜡烛,不动声色地吩咐侍者把蜡烛都拿走。
她的人生似乎离不开“火”字了。
赫墨霆看在眼里,对保镖颔首,后者立即悄无声息地撤走所有的易燃物品。
除此之外,苏宛白明显感觉到大家都在盯着她的双手。
为了隐藏伤疤,她特意带了和礼服颜色相近的手套,但柳梁岩那么一闹,大家都知道了她的伤势。
“哎,不好意思。”一个端着酒的女人从她身边经过,“不小心”将酒泼在她的手上。
钻心的疼令苏宛白表情扭曲一瞬,她捂着手回道,“没事,下次注意。”
转身要去换手套。
那女人却坚持地拉着她的手腕,“我帮您擦擦吧。”
说着大力地拉下她的手套,苏宛白猝不及防,手上又没力气,双手暴露在刺眼的灯光下。
赫墨霆大步跨过去,用西装拢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