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宛白心中闪过不祥的预感，嘴上下意识解释，“你听我说，最近太忙了，你可以查医院监控。”
赫墨霆不置可否，只颔首示意她打开手中的信封。
她摸着里面薄片般的质感，已然猜到，犹豫片刻，快步朝赫墨霆走去，反手扯着他的胳膊就往医院走。
“麻烦带我去监控室。”苏宛白拉住巡逻的保安大叔。
大叔被拉住的时候满脸不耐烦，一回头看到是她，立刻笑开，“苏医生，去监控室干什么？我们这一般不让人进。”
“哦是这样的，我老公他觉得我在外面找小三。”苏宛白大大方方地解释，甚至还拉了赫墨霆一把。
大叔一怔，看了赫墨霆一眼，多少有些尴尬。
赫墨霆面色毫无波动，但抖动的眼角还是出卖了他无语的情绪。
饶是如此，大叔还是中规中矩地请示了院长，院长自然通行。
监控室内，负责监控的工作人员缩在角落里不敢吭声，那个高大的男人阴沉着脸，让人害怕。
苏宛白耐心地往前翻看监控记录，半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但即便64倍速，一时半会也翻不完。
站在她身后的赫墨霆看着监控里人来人往，尽管匆匆，却仍能捕捉到苏宛白面上的疲倦。
有时她刚坐下打算喝口水，水杯才拿起，病人就又进来，没有半刻喘息。
屏幕淡蓝色的反光里，男人的脸色柔和许多，视线已经从屏幕转移到她的侧脸上，她那双一直放着光的眼透出些疲惫，皮肤似乎也没有往日紧致。
这半个月可能真的累坏了。
此时的赫墨霆已经有些消气，面子上却又过不去。
“还有医院大门口的，我找一下。”不知他内心活动的苏宛白关闭这个摄像头，转而在庞大的监控里寻找医院门口的视角。
“不必了。”赫墨霆骨节分明的大手按住她的手腕。
苏宛白的动作顿住，深吸一口气，站起身，眼睑耷拉下，头微垂着，嘴唇抿得紧紧的，忽然抬头直视着他的眼睛，“我行得正坐得直，没做的就是没做。”
她的倔强一如既往，让赫墨霆有种再坚持下去他就是罪人的错觉。
“先回家。”与她对视半晌，他败下阵来，无奈地握住她的手，感受着她细软的掌心，短短的三个字里夹杂了些他自己未察觉到的懊悔。
苏宛白抽出手，走出监控室前还不忘对工作人员道谢，“打扰了。”
“没……没事。”
两人大步回到咖啡厅前，赫墨霆替苏宛白开了门，她刚一只脚踏上去，一个人影从咖啡厅追出来。
“赫总，我只是请求宛白帮助沈家，没必要和赫墨霆说。”沈慕清大义凛然，似乎是为她好，视线不时往苏宛白身上瞟。
懒得理会的苏宛白径直坐进车里，没有回应。
赫墨霆关上门，挡住沈慕清的视线，“沈公子，想必你是忘了上次的对话了。”
沈慕清骤然锁紧瞳孔，迟来的恐惧令他一时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赫墨霆离开。
车内寂静无话，空气压迫得司机只敢目视前方开车。
苏宛白和赫墨霆一左一右，中间仿佛隔着一片海。
右边的男人扫了眼她搁在膝上的信封，后知后觉自己冲动且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