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禹的眼周手术很成功,瞳孔也在将近三个月不断的药物作用下恢复到基本正常,只是凑近看还是会有些灰白。
苏宛白一圈一圈给他包扎,趁专家都去外面休息,低声和他交流,“你上次说火灾那天你是帮人去医院拿东西,为什么会遇见我?”
“我帮朋友去看看孩子。”林墨禹态度平和了许多,有点正常人交流的样子了。
“哦,你是在哪里看到我的?”她垂眼发问。
林墨禹嘴角勾了勾,扯到伤口又垂下,调侃,“弟妹不信我?”而后回答,“在三楼产房。”
其实苏宛白也不知道答案,只是有隐隐约约的印象,默默记下他的话,她点点头,“当时我一个人在吗?”
“我去的时候,产房只有穿着制服的医生,其它人倒是没看到。”他沉吟着回答,像是经过回想后的答案。
她“嗯”了一声,心不在焉地打结,思考着要不要再回那个医院一趟。
蓦地又想到赫墨霆看望的那个老奶奶,看样子火灾当天她在现场,说不定她会有点印象。
“其实我不建议你抱太大期望。”静默中,林墨禹忽然语重心长地劝说。
“什么意思?”她的心“咯噔”一下,打结的手停住,视线落在林墨禹纱布下的眼睛上。
他抬手摸了摸脸上的纱布,“已经包好了吧。”
“嗯。”她紧盯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林墨禹摸着床沿站起,抬起手,“介意扶我一下吗?”
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苏宛白犹豫地隔着衣服搀着他,跟着他的方向走。
“那场火灾把我一个自由活动的成年人伤成这样,你觉得刚出生的孩子可以幸免吗?”苏宛白急得要再发问时,他轻飘飘地问了一句。
“……”
他说的没错,苏宛白的心冷了些。
之前请的私家侦探也说过没有任何下落,当年的当事人死得死,伤得伤,都找不到人了。
就连周围的住户似乎也换了一圈。
“这些都是猜测,没有证据。”她理智地拒绝,对孩子仍然抱有期待。
意料之中的林墨禹也没坚持,大方地接话,“弟妹说得对,只是猜测而已,但其他的我暂时也想不起来了。”
“……辛苦,谢谢你。”
林墨禹脚步停下,朝她的方向微微侧头,尽管蒙着眼睛,她也能感受到他的视线。
可他只是那么盯了她会儿,又若无其事地继续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