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千希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被父亲出卖,惊恐地看着那锋利的碎玻璃,摇着头往门口退,想逃离这里。
韩父使了个眼色,保镖立即上前押住她的胳膊,不让她逃离。
“这么漂亮的脸蛋,划伤了真可惜。”赫墨霆说着这样的话,眼里满是冷意,阴沉沉地盯着她。
保镖手里不知道沾了多少血,但韩千希和那些任务对象又不太一样,因此犹豫地没有下手,看着韩父的脸色。
“动手。”韩父下了命令,不忍转身。
韩千希眼睛蓦地瞪大,奋力挣扎开保镖的桎梏,猛地打开门,嘴里还喊着,“你们都疯了。”
门一开却碰上站在外面的苏宛白。
苏宛白眼疾手快地抓住韩千希的手,常年做实验的臂力在此时展现,韩千希的力气又在刚才挣脱时耗尽,因此动弹不得。
“韩小姐这么着急去哪儿?”她问的同时带着和善的笑,但在韩千希眼中无异于恶魔。
韩千希尖叫着要离开,苏宛白拖着她的手不容置喙地把她拉回办公室,反手锁上了门。
“宛白,不是让你在酒店等着吗?”赫墨霆语气轻松,略带责怪,“毕竟场面挺血腥的。”
“什么血腥场面我没见过。”苏宛白淡然一笑,看向保镖手里的玻璃碎片,缓缓点头,“米儿的伤在头上,看在你是韩家千金的份上,改成脸吧。”
韩父和保镖一怔,后者看向前者,寻求意见。
韩千希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从大声咒骂变为哭喊求饶,无果后化为更难听的咒骂。
韩父叹口气,偏头默许。
保镖那一手的玻璃碴差不多十来片,担心对韩千希的脸留下永久创伤,还特意分开布置,下手很轻。
但下手再轻,也是实实在在给脸划刀子,韩千希的哭声响彻办公室,韩父听得十分不忍。
“咣当”
十几片碎玻璃尽数掉在地上,沾满了血迹,韩千希因为情绪过于激动,已经昏了过去。
苏宛白从包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消毒包扎工具,对韩父微微一笑,“没事,我是医生。”
上手极为专业地包扎,韩父心中又气又恨,但无可奈何,只能挥挥手任由她去。
包扎完毕,苏宛白拍拍手,笑眯眯地,“看在韩小姐和墨霆是旧相识的份上,就不收钱了,后面可得好好保养。”
再怎么保养,脸上的伤疤短时间还是会挂得明明白白,韩千希那么骄傲要面子的人,也够她受得了。
“我认识一位擅长解决疤痕的医生,如果韩总需要,我可以推荐给您。”苏宛白堪称送佛送到西,笑容满面。
她表情越明朗,韩父就越是含恨在心。
满意地看到他吃瘪表情后,苏宛白和赫墨霆扬长而去。
回家路上,苏宛白脸板起来,不复刚才的鲜活。
赫墨霆常年棺材脸。
两人往后座一坐,活像石头人。
司机不敢多言,默然无声护送,只是眼神时不时看向后面。
“韩千希有短时间不会露面了,你安心休养。”赫墨霆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淡淡道。
苏宛白木着脸没有接话,目光幽然,隔了好半天才低声道,“去看看米儿吧。”
因着米儿的身份,以及各种客观原因,米儿的葬礼并没有太隆重,只是选了一个风景好的地方,将她的骨灰洒在泥土里,并种上了一棵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