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菜说完了，苏宛白吃着饭，有意无意地又想去看手机。
“苏医生这么努力，是不想拖累赫总吧。”韩霖低声道。
苏宛白怔愣，抬眼看他，勉强地扬起笑，“他不拖累我都不错了。”
“我虽然和韩千希关系不太好，但家族聚会吃饭也偶尔见过，她倒是经常提到你。”韩霖娓娓道来。
苏宛白吃饭的动作慢了很多，似乎在仔细听他说话，最好多说一点关于韩千希的事。
“韩小姐说起我应该没多少好话吧。”她自嘲着。
“的确，”韩霖大方承认，“主要是指责你的家世配不上赫总，说你不过一个破落苏家，赫总和你在一起，只会阻碍赫氏的发展。”
尽管不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话，但从韩霖嘴里说出来就变成另一番血淋淋的事实。
她眉头沉下，有一搭没一搭地扒着碗里的饭，“说到阻碍赫氏发展，我倒觉得像韩小姐这般意气用事的人更阻碍。”
上一个合作的项目，若非韩千希想利用权势打压赫墨霆，又怎么会出现所谓的公文批示失误？更不会出现后面的事。
苏宛白说着，抬头和韩霖对视，目光灼灼，“韩先生也是这么认为的吗？我阻碍赫家发展？”
被她眼中的光灼到，韩霖惊了一秒，笑开，“不，我早就说过，赫总拥有您，是他的福气。”
“福气倒不至于。”苏宛白歪头，若无其事地问，“上次划伤了韩千希，她恢复地怎么样？”
“姑父带她去看了不少医生，不过不太乐观。”韩霖自然而然地回答。
苏宛白眉尾微挑，“国内有不少厉害的医生，都不行？”
“她不肯让国内的看。”韩霖实话实说。
苏宛白缓缓点头，忽然说了一句，“看来韩先生和韩小姐关系不错，这种隐秘的消息都能知道。”
此时才恍然自己失言的韩霖眼神呆滞片刻，摸了摸鼻子掩饰着，“这些家族里都有流传，不必刻意打探。”
“原来如此。”苏宛白缓缓点头，也不知信了没信。
她扫了眼黑着屏幕的手机，没动，反而问韩霖，“现在几点了？”
“十点。”
“嗯。”她答着，点头没说话。
这短暂的沉默让韩霖莫名有几分慌张，他张嘴想说点什么来缓解一下，还在斟酌字句，苏宛白主动道，“其实我一直在想，韩千希对我可谓恨之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