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法抵抗,“...旗山奇袭后,一些人被俘,包括黎云观松石子,未来得及逃走的huáng • dà • xiān,他们每日在菜市口,被钉上木驴,遭凌迟,至今已剐一百二十刀...未死。”
最后两个字俨然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受如此酷刑,未死便是最大的地狱。
湛长风沉默半响,竟笑了起来。
零贰怕她打击过大,悲怆跪地,“殿下,此去衡州,他日亦能卷土重来,为他们报仇啊。”
湛长风不理,兀然问那吓傻了的妇人,“亲友正在遭受欺凌,你可视而不见自己逃走!”
“啊?!”妇人慌张地摆摆手,“不能。”
“无辜之人因你惨死,你可会坐视不理自顾避难!”
“不会!”
“听到了么零贰,乡下妇人都知道如何选择。”
“但您和他们不一样!”
“我有何不一样。”湛长风听见马蹄纷叠,大肆吹过的风鼓起了船帆“我先是芸芸众生里开智的生灵,然后才是殷朝太子。”
“殷朝太子能为了一个目标,拿天下人做棋子,即使背负无数血债亦无惧,但是我不能用未来的报仇搪塞现在的退缩。”
湛长风抽出了剑,剑身映着她锋利的眉眼,和纵马杀来的追击者。
这才是真正的她,只为顺心意,只为强而强,无论对手多么厉害,只管一剑砍去。
她,要么在荆棘中鲜血淋漓地前行直到毁灭,要么征服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