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寻沙一身红边云雷纹白袍,容貌昳丽,英姿风发,仿佛河岸边踏马而歌的名门高士,一举一动皆是随性,皆是优雅。
她眼中之人模样普通,风骨独特,即使蒙着眼,也有一种被注视的感觉,疏冷有礼,似高置的寒玉。
因家族的关系,她几乎一眼看出她身上带着某种古老的文明礼仪的特质,心下略有好感,“这场比试,我们点到为止如何?”
同一层次的对手战斗,若要以其中之一趴下才算结束,那接下来几,两人可以在疗伤中度过了,第一轮已到末尾,浪费时间就等于是浪费机会。点到为止,是损失最的战斗方式。
“最好不过,白道友请。”
“何必这么严肃,我有几个问题,你回答得上来,我就认输。”
白寻沙笑着完,观战室先炸了,“什么意思,回答问题就能赢?”
“应该不会那么简单吧。”
“我怎没遇到这样的好事。”
温和的人,湛长风自然温和以对,“白道友有何指教?”
白寻沙意气风发,“指教倒是没有,我有七问予你,可论?”
“论。”
“第一问。”白寻沙负手而立,右脚踏前一步,刚刚修复好的地面瞬时开裂,重重气劲排山倒海般砸向湛长风。
柳章烽肃然,“白氏七步诀,不死也枉然!”
另一头的宁栖梧也低声道,“外力加灵魂攻击,躲无可躲啊。”
她问,“何为仁?”
湛长风以单手扣印,结界起,“推己及人,仁者爱人。”
她问,“何为义?”
第二步踏出,这方空间的威压又重了几分,似乎所有活物都被困压在无形的大手下,身体和精神受到了莫大的挑战,观战室中有些受到影响的修士神识几欲昏沉,不知所以。
湛长风:“义者宜也,明辨是非。”
她问,“何为礼?”
湛长风:“示人以曲,斋庄中正。”
她问,“何为智?”
湛长风:“一叶知秋,道不远人。”
她问,“何为信?”
湛长风:“言辞由衷,始终不渝。”
五步已出,白寻沙上空有一执剑之影若隐若现,宝相庄严,似乎随时都会挥剑而下,斩尽敌手。
“何为战!”
白寻沙的七步七问有直叩道心之能,迟疑了会露出破绽,偏了怕是会被问出心魔。
湛长风拢袖而立,沉吟,“众生枯骨,成君道途。”
掷地而有声,沧桑又血腥。
白寻沙气稍滞缓,神色凝重,以此前五问看,这该是光明磊落,具君子之风的坦荡之辈,为何这第六问,问出了如此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