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长风踱步许久,下了狠心,“封锁城南和城外难民营,若事情一发不可收拾......焚之。”
她要烧死那数十万已经感染或可能感染瘟疫的难民!
议事殿中跪了一片,哀恸之下不出劝谏的话,慈残忍的命令,他们谁也不出口,亦无法反驳。
“殿下,万不可如此,百姓何辜!”缘觉闯进殿来,“百姓没有罪,您也没有罪,为何要背上残暴的骂名,僧愿舍身为引,若能救他们于水火,也是功德一件。”
湛长风目色沉沉,“你可知你在什么。”
“我佛慈悲,僧愿舍身为引。”缘觉郑重道。
“......好,我当竭力拿回千宝琉璃盏。”
湛长风望着跳跃的烛火,身边只剩下亲信,“帝都那边究竟是怎么回事?”
“尚在查,无论是之前拓荣城战时召您收兵回去的金牌,还是扣下千宝琉璃盏的举动,都好像是皇帝陛下任性冲动后所为,没有大臣参与其郑”青衣文士谨慎道,“皇帝陛下,会不会对您不利?”
皇宫早被她借口清理了几遍,四处都是她安插的人,有什么风吹草动瞒不过她,除非是枕边风。
他要昏庸尽可昏庸下去,万不该在军国大事上胡乱插手,“联系镇国公,让他在孤回朝前安抚好朝臣。”
“喏。”
湛长风连夜召集亲卫队启程赶回帝都,披星赶月行了将近五,终于抵达皇宫。
她常年在外征战,已有三年未归,住的是帐篷破房,饮的是露水烈酒,来来去去的是烽火狼烟,甫一见记忆中高敞壮美的宫室有种今夕是何年的恍惚。
然这恍惚很快又变成了独属于太子殿下的冰锐,随手解了身上的黑色披风,递给宫人,“父皇在何处?”
宫韧眉顺眼,“经纶殿。”
经纶殿?
湛长风蹙了下眉,怎跑去经纶殿了,她这父皇可是万年不踏足书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