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熙讶异地看向这名浑身溢着冷气的青年修士,来挑衅的?
“是,道友有何事?”
涧肃嘴唇紧抿,在他这一句“有何事”中升起丝后悔,可既然已经站在他面前了,怎能连问都不问就离开、
“道兄可记得,二十多年前,山海界政道会前夕的赶海大会上,你在一座酒楼中与同桌两人观战?”
涧肃不抱希望地问完,打算他一回话,就道歉离开,那么久远的事,他能记忆犹新是因为在那场大会上,他与亲姐被暗地里掳走了,其他人能不能记得就很渺茫了。
何况他只是在比试时,往上一瞥,看见那人坐在酒楼窗边的位置与两人交谈甚欢,他甚至不知道这两人的姓名和跟她的关系。
今来崂荒,陡然认出儒宗这位道兄是当年两人里的一位,他便一直犹豫纠结到现在,不知该不该问。
问了如何,不问如何?
他不知道。
他只是想抓住一点过去的痕迹。
“哦,你说那次啊,我记得。”
“忘了吗,打扰道兄了...”
两句话前后脚响起,两人都愣了。
岑熙忍俊不禁,这看起来冰冷冷的武宗弟子怎么有点傻啊,“你问这个做什么,你当时也在?”
“嗯。”涧肃镇了镇神,“那道兄可还记得,当日与你同桌的白衣修士,现在在何处。”
“她叫风湛。”
“咦。”涧肃仔细打量着他,某一瞬觉得有点眼熟,可能在什么时候有一面之缘。
他忽得想起当日湛长风好像是带着两个小孩参会的,后来还为了找他们将大会的主办地给掀翻了。
“你想见她?”岑熙大骂湛长风一声渣,瞧瞧,多可怜的孩子,竟到如今都不知道她的真名真容。
“呃,不。”涧肃有一丝期待,又有一丝抗拒,他不是以前的他了,如何敢......
他不敢见故人,岑熙却已拍着他的肩膀,指向场外,嘴快道,“看见你们那个道骨仙风.怼天怼地的登记官了没有,她就是啊。”
涧肃错愕地望了望在外巡视的湛长风,“道兄误会了,这位不是。”
“怎么不是,她那会儿用的是假名假脸,连我都是后来才真正认识她的。”岑熙瞧出他的犹疑,先一步将湛长风叫了过来,“你来看看,你认不认识这位道友。”
湛长风讶然,涧肃竟会找到岑熙打听她的消息,她看向涧肃,对上他疑惑的眼神,“许久未见了,涧肃。”
涧肃脑袋嗡一声,记忆中的声音似乎和这冰凉温和的声音重合起来了,眼眶微微变红。
岑熙见状,朝湛长风递了个谴责的眼神,随意找个借口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