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下天庭,就是为了掌握寰宇的一切法,续上道途。”敛微走进一间凉亭,眺望着布政厅的边墙,“妖庭就是没看懂这点,才会决绝地与天庭同归于尽。”
“在此方寰宇,就得接受一个事实,人生,不过是从一个棋盘跳到另一个棋盘,我们这些身负大运的,更是挣脱不得,幸运的是,我们若运作得好,或许可以熬过准圣们的局,窥见天局。”
她正色道,“湛长风是这个时代里最惊艳的人,也是我看好的帝才,我已做过一次局中人,不想再走重复的路。”
“跟着她去破局,即使最后没能成功,也算为自己拼过一把了,死而无憾。”
花间辞不能言语,今日从敛微口中得知的东西,既让她打破了某种壁障,豁然开朗,又让她不敢深思下去,她需要点时间去理清思绪。
电光火石间,她似乎又捕捉到了某种异样,“湛长风提到了仙道嫡传,又莫名说出以后可能对上天朝.圣地之类的话,跟你说的天庭.妖庭.神朝,是不是有关?”
敛微意味颇深地看着她,“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月西斜,雪满头,余笙在石阶上伫立良久,终于接着沿山道而行,穿过偌大的广场,到了议事殿前。
她消融了身上雪,踏进殿中,湛长风抬起眼,薄唇轻抿,没有开口。
“湛。”余笙在案前安坐下来,见案面上有茶具,素手彻了一壶,斟两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