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新一安肃着神色,整了衣袍,捧出一方宝匣,一丝不苟。
室珃浅笑接过,先入殿中,俄尔复出,请她入内。
这地方着实清幽,除了覆着白雪的苍莽古木外别无他物,高而敞.全梁木结构的深色宫室隐在其中,古朴威严之余,带着隐士般的洒脱自然,远听,还有鸟鸣和瀑布飞落的激荡声,更添静谧。
不知不觉,新一安紧绷的心神受这方环境的影响安定了下来,骨子里的自信撑起她的腰,不卑不亢。
室珃走在前面,不一会儿进了大殿,立在案侧。
这被当作书房的宫殿像是融进了青山绿水,四望,只见柱不见墙,外界的景色一览无余。
新一安进殿,垂首走过白玉桥,余光瞥见桥下那方池子里有一白色影子晃过,眨眼就不见了。
“君侯,新安居道修新一安特来奉上朝服。”
“道友不必多礼。”
首座上温凉淡漠的声音促使她抬起头,最先见的是一张紫檀木做的御案,然后是案上一叠叠的卷宗公文,还有那提着笔写字的手。
这一只手的指节端是修长优美,又莹白如玉,和纯黑的笔杆相较,黑白分明,赏心悦目。
再往上移,终于得见绘有九道章纹的玄色诸侯冕服,穿着冕服的这个人身形清瘦,内敛的气势却犹比天公,稀松平常中透着无上尊威,怕是自己曾经见过的天君们都赶不及。
新一安自信自家缝制的冕服独一无二,穿上定当傲视群雄,真切见她穿上了,才觉不是衣服衬人,而是人衬衣服,不禁为自己先前的骄傲感到惭愧。
湛长风停笔,拿起一张纸,淡笑着走下来,“道友,突然让你们帮忙赶制朝服,实在是唐突了,这一方子,权当做额外薪酬,还请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