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长风颔首,“我记得太阳神皇和古天庭遇到的南宁王,得的是自然神纹中的太阳神纹和春之神纹,到目前为止,也只遇到过这两位了,可见自然神纹的难得。
但解封神脉不是说说就行的,处理不好,会提前引得六道打压,索性此道刚起,手头有的神图腾先用用吧。我眼下担心的是——”
她半阖着眼,拿起飘落到案几上的竹叶,“还记得不周战场中的天官印和天授神箓么,天授神箓乃任命文书,相当于是此人能够执掌天官印的凭证,天官印能号令一方世界之力,那么,谁有能力掌控那一界,并将控制世界之力的权力,以天官印的形式分发出去?”
“至高神?”
“纵观历史,神朝、妖庭、天庭、**圣地、王侯帝君或多或少都留下了显赫一笔,唯至高神没有踪迹,就是那海世图、点将台,也被认为是消失的神庭所设。
他们将神庭中的存在,统一认作神明,却不知道,神民和至高神全然不同,神庭消失了,神民堕凡了,谁也不知道至高神去了哪里,然照我被封为太子长生看,至高神还是存在的,那么至高神到底是怎样的?”
“在至高神眼中,这个寰宇又是怎样的?”湛长风道行越高越疑惑,“至高神似乎才是更接近大道的,世间不显其名,但神民、先天圣灵、星界万物都因其而诞生,好像谁也摆脱不了至高神的痕迹。
那么,我用这万**德道取代王侯帝君对星界进行治理,是契了至高神的心思,还是不值一提?”
湛长风并非要一个答案,她只是在叩问自己。
走到如今这一步,她看透了太多道理法则,也拥有了不容撼动的地位,只有在想到,自己做的、拥有的,在另一个存在眼里犹如小孩过家家时,才会出现波澜。
至高神看她,是不是如她看这手舞足蹈、沾沾自喜的杨伏波?
在这万**德道的实践伊始,她推演出了十数种最后结果,但这十数种结果中,全是和**圣地、王侯帝君、其他神道体系在争夺或融合,根本没有出现至高神的影子,越是如此,她就越有一种渺茫之感。
至高神是不是已经在准圣之上了,或者说从一开始,就不该用后世的修炼体系、力量等级去衡量至高神。
对这样一个完全不知该如何评估的存在,湛长风想无视都难,可现在她也只能尽力去无视,然后做好自己该做的事。
湛长风将话题拉回“神灵”上,“天官印和天授神箓给了我灵感,我号令不了此方世界之力,却能凭紫微皇气震慑一方有灵之物,久之,紫微皇气便会占据主导地位,甚至将这一方天运谋过来。
我只要做个蕴藏了紫微皇气的天官印,不就可以慢慢地将这一方地界完全掌握在手中了?”
这也不是多么费神的事,她想到便做,她先拿出一块上好的玉石炼制成大印,再到锦来大河中取了一滴蕴含水脉之力的水,裁了一小块蕴含地脉之力的河石,以二者为媒,并一丝紫微皇气,一起炼入大印中。
此印一出,神光如昼,恍如她亲临,河中生灵俱以为尊,水脉地气莫不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