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城主真的不知道夏辰身上发生的事吗,他只是不在意罢了,甚至还隐秘地感觉到了舒爽,谁叫夏辰的父亲曾经处处压他一头。
不过夏辰毕竟是他的弟子,闹太难堪,他面子上也过不去。
先前想叫夏辰和冯清媛一起过日子,为夏城和青雾派的结盟做出一份贡献,可气这夏辰是个混不吝的,将事儿搅黄了,是该好好治治他了。
夏城主出手往黑屋里打入一道寒气,满意地主持大试去了。
黑屋中四面不透风,也无丁点光亮,却有滴水声,扰得被关入里面的弟子无法静心修炼,独自承受孤寂和压抑。
夏辰进黑屋已经是家常便饭了,躺下便能睡个天昏地暗。
但他虽在黑屋中,心底已计划起了逃离。
如果说之前的出走,是愤怒之下的冲动,那么现在,他是真的想永远离开了。
他知晓,每逢大试之后,夏城主就会和几位道友潜心论道,不理外界声响,他只要熬到那个时候,就有机会永久脱离了。
夏辰瞧了瞧储物戒中花大价钱买了的隐身符、敛息蝉,心中前所未有地安定,果然,提前准备这些是有用的。
他躺了下来,只等大试结束。
然黑屋中愈来愈冷,他的皮肤开始出现僵硬。
“这老匹夫,又想怎么磋磨我。”夏辰坐起来运转真气,驱散寒意。
黑屋中逐渐结起了冰,他微薄的真气根本无法抵挡这种冷度。
“没关系,熬过这七天就好。”一般夏城主没有明说关他多久的时候,一满七天,黑屋看守者就会将他放出去,因为七天是黑屋的最低惩罚期限,如没作特殊说明,一律按此期限来。
黑屋中有禁制,他拿不出储物戒里的东西,只能靠自己硬抗寒冻。
夏辰舒展了身躯,努力让自己入定修炼,可寒意依旧冻僵了他的经脉,在他的身上挂起了霜。
一天两天,三天四天,他终于忍受不住了,跌下蒲团,拖着麻木的腿爬向门口,但是抬起的手,拍到的是被冰冻起来的门,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的皮肤已经僵白,渐渐连自己的身躯都感受不到了,唯有护着心口的一道气,竭力不让自己沉睡。
五天六天,他几乎成了一个冰人,有出的气,没进的气。
他昏沉中升起了强烈的希望,抖了抖眼皮,极力睁开被冻住的眼。
外面,日头高悬,午后的燥热让看守者挽起了袖子,他闷下一口冰爽的茶,起身去开启黑屋。
“廖智师兄!”夏仲进到院子里来,叫道,“这么热的天,廖智师兄在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