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如今寄居在沈家,我爹每年都会上交生活费用给俩老。
可这十多年来,哪怕有我爹上交的生活费用,我们在沈家仍是受尽了苛待;
如今他们更是三番四次打着想把我们卖了的主意,就如今天早上……”
凌清浅当着几位长辈的面,将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捡能说的,都说了出来。
边说,还不忘指引众位长者去看弟弟、妹妹与凌氏的伤。
两小只跟凌氏经过早上那一遭,可是受了大罪;
凌清浅说得再多,也都是很片面的东西,远不如让人直面现实来得憾动人心,而事实也果然如此。
见几位长辈神色微动,凌清浅接着道:
“大妈跟婶子们亲口对我娘说,若我们不听话,他们不但要卖了宁儿跟哲儿,还要把我跟娘卖到大山里去。
到大山里的人还能有命在?
我爹虽然不在大园村,可他还活着呢,生活费也还交着呢,他们就能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
沈家我们再呆下去只怕连骨头都不剩,今天找各位长辈来,就是想请各位做个见证,公开文书。
免得我们离开后,他们还贼心不死再对我们下手。
凌清浅还请海爷爷、族长爷爷、里正伯伯、忠叔出手相助,给我们母子一条活路。”
说到动情处,凌清浅眸中含泪,盈盈福身朝几位长辈行了一礼。
听女儿述说前事,凌氏犹如重新经历了一遭,浑身抑制不住的颤抖,心中悲苦已极,早已经是泪流满面。
见女儿为了她们,不惜将姿态放得如此之低,凌氏心头微震,抬手以袖口轻拭泪眼。
紧跟着也来到女儿身边,朝几位长辈下跪,两小只亦然。
“海爷爷、族长爷爷、里正伯伯、忠叔;
宁儿不想在沈家过着吃不饱穿不暖,随时都会挨打挨骂;
随时都有可能被抓去卖了的日子了,求你们帮帮我们吧。”
宁儿含泪哭诉,凌氏也跟着开口央求,哑弟则是用一双充满乞求的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他们,眼前一幕实在叫人心酸、动容。
几位长者面面相窥,凌氏母子在沈家日子不好过,他们在座每一个人都有所耳闻;
可真听她们亲口说出这其中细节,仍觉得震惊不已。
老沈家,心太狠、太黑,做为同宗,他们都觉得丢人。
沈海跟凌家几个娃儿最是熟悉,也最心疼他们,听闻今早的事后,他其实心有余悸,再联想到大丫口中的文书。
略一沉吟后他便表态道:
“你们几个起来吧!
既然他们不仁义、心也太狠,你们又有文书在,丫头,今天这个见证人,我来给你当。”
沈海表了态度,沈忠也在铁蛋的示意下,表态道:“叔也给你们当这个见证人。”
“嗯!谢谢海爷爷,谢谢忠叔。”
凌清浅直起身子破涕为笑,有了这两个人当靠山,再加上以前的旧文书,一切便没问题了。
“谢谢海爷爷,谢谢忠叔!”凌氏母子相视一眼,激动得朝他们磕了个头才站起来。
事情已经成定局,族长与里正相视一眼,权当默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