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头遥望,只见一股烟尘绝迹而去,他们每一个人都配备着三匹战刀,但是战马的外形看着让人有些奇怪,这马怎么这么瘦小,看着不似河套的党项战马啊!最醒目的还是他们身上的战甲,那是明晃晃的冷锻甲,要用铁锁连起来,将成拦江断潮之势,天下罕有敌手。
李元昊这次的目标竟然不是固原城吗?连夏悚都颇为震惊,他都知道柿子要挑软烂捏的道理,整个西军就数他的固原实力最差,水平最低。再往东北方向去,那就是庞籍的延州城了,那可不是什么好去处。
连韩琦都不信,这固原城是西军的最前线,这种跳板式进攻虽然有奇效,但是被前包后截的可能性还更大,况且这支队伍人少如此之少,仅有两千多人的样子,后面也没有见到任何的补给队伍,他们是想干嘛?
“传命三军严加戒备,此乃党项人的诱敌之计,山里定有敌人的伏兵,没我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城!”
夏悚的分析很到位,这就是党项人一惯的套路,扔出一块小肥肉,后面实则有一头饿虎在虎视耽耽中!
党项人的骑兵越是不显露出直接攻打固原城的意图越是让诸位心有戚戚,他们知道战争之道虚则实之,他们这只前锋既然不是冲着固原城来的,那么后面的大队人马一定是奔着固原来的没跑了。。
原来人的心瞬间心如死水,昨天还开会说党项人会来,说曹操曹操到,来得如此之快,只是为什么党项内部的探子再也没有传回来消息?
所有人就连城里的伙夫都抄起了家伙严阵以待,可怜的梁川让丘八用铁锁锁住,拉进固原大狱后,死死地锁在石墙之上,他纵是有天生神力,可是也没办法扯开这生铁铸造的铁锁。
紧张的气氛持续了一天一夜,韩琦也知道李元昊来了这事比任何事情都重要,因为这事关系着他们的生死,搞不好一不小心城池失守都有可能。
所有人在这种气氛中紧持了一天一夜,精力实在大不如昨天,自夏悚到下面的普通士兵,所有人都知道党项人的习性,他们比荒漠上的狼还狡猾,为了猎物他们能蛰伏五六天,这才第一天,时间还早着。
第二天子夜时分,一支云箭悄悄将一封秘信传入了城中,信是用大宋安插在党项内部的探子独有的封蜡手段保秘的,完全没有走漏的迹象。
可是全城的所有人接到这封信时一致认为,这他娘的绝对是党项的阴谋,安插在党项内部的探子要么已经暴露了,要么就是叛变了。
固原城的议事室堂内,连吴信身为镇戎军副都指挥使这级别的武官都没有资格参加的会议,在微弱的油灯中秘密举行着。
油灯的光在黑暗无力地跳动着,照在每个人的脸上,正好让两个眼眶更显黑洞,更加看不清每个人的表情。
夏悚把信推到了桌面上,这信只有他与韩范两人见过,武官更是一个都未曾一瞧。
“递过去每个人都看看。”
要不是城中所有人都看到了铁鹞子从自己的眼前急驰而过,城中的武将文官几乎都会被他们安插的探子的密信给诳骗过去。
他们安在兴府府的探子这条暗线已经安排了数十年,从来没有失利过,以前也让西军的高层得到极大的重视和信任,但是信任这东西就是廉价品,一次失信终身怀疑。
信上写道:党项内部有部,党项军已全员撤回兴庆府,各地府军紧急戒备,此时正是出兵之机。
夏悚都不相信这封信的鬼话。
一位指挥使武官跳了出来,厉声慷慨地劝道:“大人!此信定是党项人赚我们出城的奸计,大人刚刚也看到了,党项人的前军刚到,如何会退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