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川时不时给孙厚朴加一把劲,再使了使眼色,孙厚朴心领神会,立即喝退众人。
夏竦还挺不高兴,这些人都是给自己捧场的,怎么你都给散了?算了,散就散吧,心意到了就行。。
一众人上了二楼,前呼后拥,许多人梁川依昔有几分印象,看着满满当当一堂的人,要是这时候一口唾沫下去,再不济也是砸到一个三品官,其他品秩低的,想与会还没有那个资格。
夏竦一到门口,在场的人齐刷刷全站了起来,为首的晏殊步履轻盈,脸上如春风一般爽朗一笑,亲自来迎夏辣来了。
“夏大人您可算来了,可让诸位同僚一阵好等啊!”后面的百官跟着一阵恭维,各种赞美附和之声不绝于耳。
夏竦看到晏殊如此热情心下也是十分受用,刚刚享受群众的目光固然令人毛孔舒畅,可是怎么也比不上享受这些当朝大员的奉承来得更舒爽吧!
眼睛余光一瞟,最靠前的两张椅子上还有两个人屁股一动不动还在原地杵着呢,一个是范仲淹范希文,另一个是他的肉中刺眼中钉韩琦。
奶奶的,怎么晏大夫把这两个丧门星也请过来了,难不成是存心给自己添堵的?
范仲淹终归与夏竦没有什么特别大的茅盾,朝夏竦微微一笑,也算致意了。要知道他范仲淹连太后的面子都不肯给的人,能笑脸给夏竦,也算看得起他了。
至于韩琦嘛?嘴里叼着一根烟斗,兀自在那吞云吐雾,权当什么也没看见!
夏竦心中有怒发作不得,只能眼不见为净,接上晏殊,两人寒暄起来。
“晏大夫盛情难却,这汴京城我久疏场面,这等气派的去处竟是闻所未闻,路途上多担耽搁了一会,还望诸海涵!”
晏殊心道,听说你新买了个豪宅就在这紫禁城边上,在座的就数你家住的最近,奶奶的,还来得最晚。不过这就是官场的潜规则,越是品级高的官越晚来,总不能让宰相们先到,然后干坐着等下面的喽啰吧?哪个不长眼的要是不想进步了大可以让宰相们等着他,不弄死也能整死他!
“夏大人为国尽心竭力,终日奔终于黄砂烟尘之间,实是我辈楷模,操劳多年,夏大人也是适时看看这汴京杨柳,来日我亲自登门,邀请夏大人熟悉熟悉这汴京盛景,不过当下这紫禁城是大人不可错过的去处!”
“某自解甲说真的还颇为怀念那倥偬岁月。。”夏竦忆苦思甜道,韩琦一点也不给面子地从鼻孔里哼了一声,弄得夏竦的兴致全无,在众人面前好不狼狈!
晏殊今日作东,正想借着这机会熟络一下与几位朝中新晋大佬的感情,可不想让他们坏了这个难得的机会!
“大人快请上座,楼里新来了一批上好的烟丝,现在汴京城最安逸的消遣就是来一口这仙草,有道是‘饭后一根烟,快活赛神仙’,特别是累的时候吸上一口,吐出来身上的疲劳好像就跟着一块消失了一般!”
梁川一直跟在夏竦的身后,人高马大的他就像保镖似的,脸上多了一道刺青更有一份杀气,许多人早闻梁川被刘太后发配西北之的竟然又卷土重来,大宋朝至当今官家荣登大宝以来这可是蝎子拉屎独一份!
以前的梁川的可是丁谓眼中的红人,丁谓的阴影几年时间过去了才消散得差不多了,如今走了一个丁谓又来一个夏竦,多少人在梁川失势的时候改换门庭,还有落井下石的,更还有庆幸当时自己晚到一步,没来得及落井下石的,不想竟然弄拙成巧,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现在看到梁川几家欢喜几家愁,众生百态是跃然脸上!
夏竦刚要坐下,门外的小厮又唱名道:“贾大人到!”
贾大人有很多个,但是敢在这个场合排在夏竦身后到的只有一个——正相贾朝昌。大宋朝自太祖开国以来虽然说没有了宰相一位,但是诸位不是傻子,武无第一文无第二,这同平章事就是宰相,其他的相公见了就是得点头!
夏竦很不痛快,因为他刚刚就要坐到那正位上,现在生生地得把屁股给抬起来,还得给这个顶头上司挪位,两人本来就不对付,本来是给自己的场子,这小子来干嘛?
夏竦都起来了,下面的人除了范仲淹其他的人所有人全部站了起来了,包括韩琦,他与夏竦不对付可对贾朝昌没了脾气!他也没有范仲淹那么强大的心脏,该低头时还是要低头!
“哟,人来得挺齐的呀,晏大夫还是你有面子,这么难得把诸公都聚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