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叫赚的辛苦钱?据说顺风镖局的收费可不是开玩笑的,从京东路送人到汴京一趟就赚了三万贯!奶奶的,这是明抢好不好,不过三万贯对于这些朝廷大员来说虽然贵,但是如果人与货能平安到达,三万贯绝对是物有所值!
谁没有个百万家身,除了那些老百姓送的豆腐都不敢吃的‘清官’!
说这句话夏竦不顾自己的以公谋私,其他的朝廷大员也笑了,并不是笑夏竦,而是笑这大宋官场的尊卑,这是制度,换成他们任何一个人都会有这样的想法,不是违制而是一种千百年不变的人情世故。
“荒唐!你是百官表率怎么可以如此放肆,下面的官员下效上行该当如何?”
贾朝昌好死不死地道:“你那下人不去抢别人就谢天谢地了,还有人敢抢他?”
夏竦自嘲道:“老臣本以为凭老臣这张老脸,我府去的下人去地方行走,路里州里大城小县,但凡是有些见识的人应该都给老臣这张老脸三分薄面。”
夏竦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道:“臣参劾郓州府各级官员尸素餐养寇为患,辖内群盗丛生乱匪滋横,仅黄泥岗一处数十年来就有一百多条人命被强杀在内,郓州府碌碌无为坐视不理,不非如此,郓州地方官员竟然还敢暗地勾结强盗谋杀我府中下人梁川,如此黑暗之官府简直亘无难闻,官民离心离德甚矣,山东自古多侠盗,游侠任武之风远胜其他地方,老百姓动不动就聚啸山林,官府倘若不谨小慎微关注民生民意,反而勾结强盗残害百姓,只怕来日必将激起民变!”
坑灰未冷山东乱,这是老生常谈却是最普通不过的俗话。
赵祯摆摆手道:“夏卿敢说就说明这里面没有私欲,算不得什么过份之事!”
贾朝昌想借题发挥许多人也看不下去,下下尊卑代表的既是等级又是自己的地位,下面的人尊重自然是应该的,这还有什么好讲的,要是他贾朝昌的人自己去下面走动,别人把他当一个屁给放掉,看他自己能忍?
现在谁还会开玩笑?
夏竦从袖子里又拿出一份文书:“这是从济州送过来的证词,当然这不是原稿,里面的内容正是那郓州黄泥岗匪首罗一刀亲口供述,老臣府中下人梁川的行踪正是郓州教授柳平泄露给罗一刀,罗一刀更是知法犯法,勾结强盗甚至做出给强盗贿赂这等无耻行径,要求罗一刀动手杀掉臣手下梁川。梁川亏得一身力气在黄泥岗逃出升天,返程之时罗一刀竟又勾结梁山泊水贼。梁川往高了说就是我府中的一介下人,往低了说也就是一个平凡小民,郓州方面与他无冤无恨非致他于死地,且不说臣的老脸不值几个钱,若是将来有无权无势的平头百姓得罪了这些官员,是不是连活路也没有了!”
赵祯的脸也拉了下来,他想要舒服可不代表他昏庸,他不仅要舒服还要做那种千古留美名的仁君,手底下人想给他抹想,那就是不想给自己给他好日子过!
“夏卿!联刚刚已经态度很明显了,贾相没有证据不能无地放矢这话对你同样适用!朗朗乾坤之下若真有这等恶行将置大宋律法于何地!”
违背祖制这四个字一出,就意味着这些文官们的护身符再也没有了,不杀文官是对文官集团的妥协,与他们一道分享这胜利的果实,可是这不是他们忤逆的护身符,若是真有人把这句话当成无法无天的护身符,那对大宋的百年社稷只用百害而无一利!
“把证词拿上来!”
“岂有此理!”
听得夏竦叙述的赵祯暴跳如雷,一把从龙椅上窜了起来,左右踱踱去,气急败坏地道:“这些贼厮怎敢如此胆大包天,他们真当联不敢shā • rén?莫以为祖法僻佑他们就能凌驾于王法之外,真敢如此嚣张,联第一个违背祖制!”
黄门又递过来一份证词,赵祯面无血色地看完,气得将这供词撕得粉碎。
“刚刚我说了,三司组团彻查柳平一案现在不用查了,给我好好查一查郓州这帮人在做什么,联在这里放下狠话,无论本案涉及谁给我一查到底!联给你们担着,绝不能放过一条蛀虫,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公卿也给我听仔细了,联对你们平日是有够仁慈的,这梁川不去走还好,一出门给把你们这么多人的真面目给吓出来了!联倒要看看,你们哪些人平日里装得像个人,背地里则是一个鬼!”
百官惶恐,夏竦冷笑,今天真是大收获,事情完全按着他预料的方向在发展,贾朝昌的那位置就像在朝自己招手一般,只怕不久就能收入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