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现在是什么鸟日子,每天食糠咽菜,路上虽然也有酒楼,可是怕太招摇,不敢露财都是寻找一些寒酸的酒店来落脚。这骡子更是恶心,骡身上臭得让人发指,一股子膻味让他酸水直冒。
岭南的路也是让人无语,白天的时候热得让人眼睛乱冒金星,到了夜里山谷里要么出露水,要么上了山就猛刮山风,白天刚起来起的衣服到了夜里又要拿出来,整得人都有点精神乱!
三个人刚进入广南西路地界,两个衙役很熟练地就使着高纯给他们的买路钱,到附近的溪峒当中招了十余个随从!
说是随从,却见这几个土人身上别着一把短弓,背腰插着一把柴刀,手上还拿着一根白杆软木制成的短枪!这是干嘛?司方行不解地问押解的两个衙役这是何意?
以前的司方行也能算半个他们的长官,只是这当官不用押解犯人爬山涉水,对里面的许多门道都不甚了解!
衙役苦笑道:“不瞒爷说,咱们走的这条道有个别称,叫黄泉道!生人来死人都不得回!看见这些个土人了没,要是没有他们咱们别说走到安平州,就是邕州咱们都到不了!”
邕州,就是现在的南宁,广南西路的治所!
司方行不可思议地问道:“怎的,这些地界的人还敢来杀朝廷的官差不成?”
衙役若是换了别人,让路上的强人把配军掳了也就当完成了任务,报当地的官便可回去交差,眼前这人是原来威远楼的大佬,更是他们上司高纯的拜把子兄弟,他们才不敢乱来!
“官差?在这里就是土人眼里的肥羊!抢的就是官差,也就官差有油水,把人劫回去还人让人回去送赎金过来,一举多得,他们看到商队还不敢下手,看到客差那是能追绝对不走!”
“差哥儿是请这些人来保驾?”
“咱们命贵着哩,不能拿来跟这些土人玩,自然是使几个小钱,雇几个土人护在身旁,又夷制夷嘛,他们最懂怎么对付这些土人!”
司方行嘴中发涩地道:“那你们不怕这些土人先把咱们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