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就赌他们会不会再给咱们箭!’
梁川笑吟吟地看着侬幺,没想到这小子很鸡贼的抢答道:‘那我猜他们会制作!’
侬幺嘿笑着看着梁川一脸吃瘪,等来梁川一顿骂道:‘那可不一定,他们敢给粮,可不一定敢给咱们箭!’
侬幺不懂这里面的门道,他心疼几头山鸡。
‘那你怎么还让他们去制作箭!’
‘咱们先撤,路上我跟你说!’
在吴定抢了几万斤的粮食,这些粮食足以让这些侬人几个月不用担心饿肚子!有粮食在手,所有人脸上浮现了比抢到钱更高兴的笑容!
侬人心里有个计较,就算他们抢到了钱,无非是多买一些粮食罢了,让下半辈子不愁吃穿,在广南这种地方,钱也没有地方让他们去挥霍,唯一的作用就是让肚子填饱,对他们来说,真正的定心丸还就是粮食。
吴定人交上来的,不仅有稻谷还有肉,广南人喜欢的腊肉,鱼干还有新猎获的野生的动物的肉,按秤抵粮,也交了不少。
虽然大家都知道肉好,但是肉在南越并不如谷子来得受允受欢迎,吃一顿肉还要不少的东西相佐,调料都要买不少,有这些精力,还不如吃一碗米饭来得实在。
吃肉这样的事还是留在过年的时候,与广南人一样,不是天天都能吃得到,与其留在家里发霉,不如把肉交上去,大部分的人交肉并不会伤到这个家庭的筋骨,日子还能过得下去,只是年节的时候就少了一顿美味罢了!
离开吴定,梁川特意带着这些人往东而去,东边的人更多,他反而不担心。
因为该来的早就要来了,一直没有来,说明南越这些人是真的差劲!不管他们是找不到自己也好,还是他们不敢来管自己也罢,都说明这些南越人也是外强中干的货!
他们越是退让,自己就越得贪得无厌!血债已经欠下来了,谁也不能回头!
吴定再往东,有一处越北最为富裕的小城,富良府。
这个富良府也是梁川的下一个目标。到目前为止,这是梁川遇见的最大的城镇,按阮仲他们最早提供的线索,这里不仅有常住人口五万多人,还有驻军一千多人,不过这里的知州也不是什么好鸟,贪污受贿无恶不作。城外还有良田几万亩,刚刚才收割完,应该有不少的库粮,老百姓手里头也会有不少的粮食,是一个不错的目标。
距离富良还有五十里地,梁川把了一个小山头安顿了下来。
山头上早已升起了灶火,不过大家用的都是干柴,雨季还没有来临,到处都非常的干燥,造反的烟火不是很大,不怎么会引起外人的注意。
梁川刚坐下来,老麻子与鼻毛叔就抬过来一坛子酒,陶缸外面落满灰,上面的封泥看样子应该有点年头。
‘狄青这酒你尝尝,喝点酒能解乏,这些日子上山下地,你受累了!’
梁川看了看到处都在地里掏洞制作土灶的侬人,他们把土里挖出一个坑,然后左右垒上石块,再把随身带的小锅架在上面,侬人出门什么也没带,就是一弓一刀一竹篓,里面底下垫着一口锅,东西才不会漏!
至于餐具,就是山上砍点竹筒或是树枝,就可以吃饭,吃完一扔就成,效率优先,吃饱就成,其他的都是次要的!
‘让兄弟们不要着急吃,先试试这些粮食与酒肉有没有问题!’
鼻毛这个陷阱老饕早就试过了,对着梁川说道:‘已经抓了几只兔子试过了,没问题!’
他们也知道敌人可能在粮食里面下毒,这不得不防!
‘还得你们在,万事都想得周到!’
老麻子也道:‘不骗你说,以前我们也干过类似的事,不过那都是早些年的事了,那时候广南也乱,大家抢来抢去,大鱼吃小鱼,强弱强食,怨不得别人下手狠,也吃过那样的亏,别人的东西人家早在里面下毒,还害了不少的兄弟!’
‘我一直担心你们拿刀对着那些南越的老百姓下手,心里会有芥蒂,很多人迈不出这一步!’
‘下不了手?’
老麻子往地上唾了一口痰恨恨地骂道:‘你当这些南越人也是什么好鸟?别的地方不晓得,我们广源人那是深受其害!’
老麻子与鼻毛叔递过来一截竹筒,没有杯子与碗,只能这样来吃酒。
南越酿酒的技术显然不如北方的宋人,这酒一看就封了不少年,但是一揭开,还是有一股呛人的杂味,看着酒体也不是十分的纯净。
‘这酒试过了没有?’
梁川小心地问道。
‘封泥我看过了,没有破坏过的痕迹,要是有破损酒味就跑出来了,我看过,都没有,可以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