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就不能请你喝酒吗,小钗回来的时候,带了一坛子香喷喷的黄酒,请你来品一品,看看成色怎么样。”
“难怪我看小钗脸色不对,一脸的不情愿,就是你天天呼喝人家去做这做那的,自己嘴馋还要人家去帮你买酒,一大姑娘能乐意才怪!”
“哎,你可别说了,小钗这两天被人欺负,我帮她摆平了,反正也是顺路回来,捎一坛酒,咱俩老爷们一起喝喝不至于嘛。再说了,今天把你叫过来是有要事要和你商量!”
何保正咯噔一下,果然又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次又是什么事,跑腿的事他可不想再干了,最近就想种两亩作物,种子都还没挑好呢,哪有心思帮他。
梁川看着何保正一脸不情愿,连端到嘴边的黄酒都没喝下去,又放了下来,梁川嘿嘿一笑,道:“不是让你再跑腿什么的,就是上次你说的那件事,你还记不?”
“哪件事?”何保正心想不会是喝多了说的什么胡话,答应了这小子什么事吧。
“就是办个学堂的事啊!”
何保正霍的一下站了起来,目光灼灼地看着梁川,急切地问道:“你是不是想到什么办法了?”
梁川被何保正这么大的反应给吓到了,小心将他安抚下来,说道:“来,先喝一碗。”
两个人端起酒碗,一口将大碗的黄酒一饮而尽,黄酒醇和,何保正一抹嘴唇,又是急忙问道:“学堂怎么啦,你仔细说说。”
“我答应你要建一个学堂的嘛,原来最大的问题就是先生的问题,现在先生我帮你请到了,基本也就没什么问题了。”梁川嘴角带着笑容,看着何保正。
何保正心头一热,粗糙的大手一把抓住了梁川,搞得梁川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梁川连忙将手抽了回来,道:“咦,何保正你这作风有点不正啊。”
何保正那是喜不自禁,笑骂道:“三郎,你这个小狐狸少跟老汉我耍花腔,快说,哪里请来的先生,这费用不知道贵不贵。”
正说间,只见孟良臣手里捧着一个水瓢,毕恭毕敬地走到宗祠门口,站在大门前问道:“我可以进来吗。”
孟良臣穿着一身布衫,质地粗略,颜色褐灰。原来的他是一席襕衫,圆领大袖,看着给人一股书倦气息,但是现在的他给人的印象就是一介乡民,田间小农的感觉,要不是脸上皮肤白晰,就跟农夫没有差别。
何保正看见孟良臣回来了,下巴都要惊呆了。原来这个村子里最有希望的读书苗子与蒋里正结下梁子之后,就被整进了兴化大牢,他为了挽惜不已,要知道,知县一扔判签,可是可以革掉学子的仕籍的,那就相当于要了他们的命了。
他竟然回来了,何保正不敢相信,嘴久久不能合上。梁川说的先生不会就是这个孟良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