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炙热,窝囊了几代人,每个人男人胸膛里好似憋了一股气,想说想吼叫想宣泄出来,可是他们的嘴笨得就像地里的老牛,一个个脸涨红,却说不出一句话来,每个人看着何保正,就希望他来说一句话。
“三郎你是下凡的星辰,你说的我们都信,这帮粗人嘴笨。你说吧,娃娃们上学要什么要求,今天咱们就把规矩立下了,谁敢翻脸不认人,我老保正第一个跟他没完!”何保正知道这帮傻不愣登的村夫村姑三棍子也打不出一个闷屁来,自己开口替他们说了。
梁川一把将孟良臣推到众人跟前。骄傲地向人介绍道:“这位以后是要唱名东华门,金殿面圣的大才子,以后就是你们娃儿的先生!”
什么?孟良臣大家是认识的,知道他有大学问,可是这金殿面圣的话不是从孟良臣自己口中说出来,而是从三郎的嘴里说出来。。这是个什么意味。。是三郎对孟臣有信心?还是三郎对自己有信心?
梁川的脸上嘴角轻扬,一向脸上冷冷微笑的孟良臣此刻都没有他笑得轻狂,笑得自信。所有人只是一片寂寂,这种事他们还不到层次插嘴。
三郎说他是,那他就是了。
孟良臣的信念早已坚定到无已复加的地步,只是梁川说他修练还够,这路还很长。他用不着别人肯定,更不允许别人否定。既然是修练,那就慢慢练吧。
孟良臣朝众人做了一个揖,然后直起腰,脸上突然出现了一个温暖的笑容道:“各位请指教!”
所有人的腰杆像风吹过的麦田,齐刷刷地弯了下来,朝孟良行了一个大礼,小孩子不明所以,大人按着小孩子的肩,将小孩子压到了地上,行起了跪礼,所有人齐声喊道:“先生好!”
梁川看了很满意,不尊师德不配为徒,教育如果连尊敬老师都做不到,那这个教育还有存在的必要吗,有德无才不以酿大祸,有才无德那才是祸害。
“闻道有先后,术后有专攻,学识上有可以与先生据理力争,可是你们要是对先生不敬,举止行为不庄重,以下犯上,那就休怪我不客气,竹笞三十,打包走人,此为学堂第一点!”
“三郎,三十下太便宜了,抽死算了,养这么不长眼的娃也是浪费粮食。”村民心想,上的学不用花费家里的余资,还敢浪费这光阴顶撞先生,谁家给的这么大的能耐!这种畜牲养着还有用吗。
“是啊是啊,敢不听说,莫说三郎你,回家老子第一个打不死他!”村民们应声附和着。
“这第二点嘛,是关于你们的。孩子送来到我的学堂,学堂时间内归我管,我不管你是孩子的父亲还是母亲,别在我的地盘还有时间内撒野,要行使你的父母的权利权威等放学回家后。孩子一但来上学了,哪怕就上了一堂课,退不退课我说了算,你们没有决定权。”
“家里打粮食回来帮忙也不成吗?”何金银问道,这个未免有点。。
“打粮来不及你们就多干一会,孩子能帮多少?凡事无绝对,先来跟我商量,我同意孩子再退学,否则免谈!”
大家还在思量着这第二个问题,这第三个要求就来了:“课堂里的时间由先生与我制定,时间必须严格由我们执行。具体的时间我们会提前安排,并让娃娃们先告诉你们,课堂有纪律,迟到和早退都要受罚!”
“还有娃娃们的卫生问题,你们好好看看,以后孩子们要每天洗澡,衣物也要每天换洗,头发上衣服里跳蚤虱子爬来窜去,没生个什么病算你们运气好!”
有的村民面露难色,梁川一口顶住道:“别跟我讲家里穷什么,穷就来我这里做竹编,给娃买几套衣服还是很容易的。还不是因为你们懒,别跟我找借口,以后娃身上再有这些小虫子,你们就把娃领回去吧。”
“以上就是我说的几点要求,至于课堂纪律什么的,那是孩子的事,现在老何你统计一下,有几个学生要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