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以后回答要一起回答,不能各说各的,我问你们知道不,你们一起回答知道了!”梁川哭笑不得,想起了当年自己上幼儿园的情况,也是傻傻的,天天不知道在干嘛。
“知道了!”这次稚嫩的童声整齐地回荡在院子里,艺娘他们现在换到自己家的天井里来做竹编,听着整齐的回答声,几个人相视一笑,太可爱了。
“今天就到此为止,你们各自回家,明早我会敲三通锣,锣响之后便会上课,你们不许迟到,迟到者。。。。不发新衣服!”梁川卖了个关子,说了一个不是惩罚的惩罚。对于些穷苦出身的子弟,对他再怎么体罚怎么责骂只会让他们心里有阴影,他们需要的是刺激,是鼓励,让他自己认识到自己不比别人差。他们身上的衣物都有些许破旧,小孩子最喜欢穿新衣裳,用点小手段就能让他们乖乖地来上课,这不是两全其美。
一件衣服对一个成人来说或许不值一提,可是对孩子来说,可能世界的全部。梁川上学时就因为天天两套衣服轮换着,换了好几年,同学在背后偷偷嘲笑自己穷酸,那滋味不好受哟。
果不其然,衣服的诱惑力是巨大的,“真的!”这些孩子兴奋得从木头墩子上跳了起来,乐开了花,他们过年都难得买一件像样的衣服,一件旧衣服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眼巴巴地就是盼着有一件新衣服穿。
“记住了,明天锣响之后没到课堂的人,可就没有新衣服穿了。”梁川怕他们记吃不记打,又灌了一碗mí • hún汤。
“我明天第一到!”“我也是!”“是我第一个!”孩子们激动得巴不得晚上不用睡觉,明天快快来临来才好。个个眉开眼笑地离开了课堂。
“学习如此功利,好吗?”孟良臣问了梁川一句。
“这个衣服是我们学堂的一部分,以后你就懂了。”
“咱们学堂还没有名字,你不打算起一个吗,好比你的望乡。。”
梁川的头轻扬起一个高冷的角度,眼睛凝视着门外的远方,手背在背后,一副指点江山的雄姿,“当然要取一个响亮的名堂,咱们学堂现在是一文不名,可是不久后的将来,必将会名动天下,成为天下人皆知的一等学府。”
“谢谢。”孟良臣的话有时候让人觉幽默,有时也让人觉得玩味,谢谢?
“咱们这个学堂我决定了,以后就叫‘清华’吧!”梁川傲首挺立着,是了,只有这个名字了。
神来之笔!孟良臣神采奕奕,同时脱口而出:“惠风荡繁囿,白云屯曾阿。景昃鸣禽集,水木湛清华。好名字!好名字!”一连让孟良臣说了两个好字,梁川的老脸上浮现了一抹不易觉察的红晕。
“你吟的诗也很不错,不愧是咱凤山的第一大才子!”商业互吹礼尚往来。
孟良臣干笑道:“此诗非我所作,晋朝谢混诗也,我只是由你之名联想到此诗,莫非你这学堂之名不是取自此诗,还有他意?”专业的就是不一样,孟良臣人家一开口就是引经据典,谢混是谁?梁川还真没听说过,谢逊倒是知道。清华只是他后世最让人向往的象牙塔而已。
梁川说白了现在就是个文学小白,人教版人没教的,他几乎是一片空白。再聊下去只会继续出丑,赶紧转移话题。
“良臣,咱们这学堂有名有字,怎么着旁的对联也要挂两副吧!”小学的课堂里上面都还写着——祖国利益,高于一切的标语,咱们堂堂清华学园,不能大片留白吧。
“请指教!”孟良臣看着梁川那张脸,脸上都写着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那我先说两句,你接下两句吧!”梁川风骚地想卖弄一下,清了清嗓子,騒包地说道:“地瘦栽松柏,家贫子读书。”这个词意就很明显了,鞭策一下这些穷人子弟们,读书才是唯一的出路。
孟良臣小踱两步,托腮沉吟,不消片刻,昂道:“满朝朱紫贵,尽是读书人!”
看看,这就是真才实料的,梁川真他娘佩服这个读书人,张口就来,而且立意宏远,比自己的高了不知几个档次,目标就远大了许多,自己还想着治穷病,人家都考虑出仕入相了。
“不错不错,回头我让老何打四块牌子,两块挂门口,两块挂学堂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