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连田阡陌,房屋橉次却没有见到半个乡民,地头也没有农夫耕作,倒像是全部藏起来。刚刚那位个小子说要调粮调兵器?哪个乡下农民这么大胆敢光明正大的征用这些军用物资,大人当心,这些乡民可能与山民有所勾结。”高干讲得一本正经,分析得头头是道。
左丘宏坐在马上听高干分析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高大人有所不知,此地有位村民,名叫梁川,自恃有些小聪明,经常做些常人不能理解之事,此地诡异定与他脱不了干系,高副将多虑了。”
高干可不想在这里翻船,还是小声道:“小心驶得万年船。。”
突然两个听到了几声巨吼,远远地望去,只见何麓梁川家门前,竟然聚集了一两百号人马,个个衣衫不整,手里拿着枪棒,好像在攻打梁川的家宅一样。
左丘宏吓了一跳,被高干这个怕死鬼给说中了吗,当即喝令队伍列阵,快速逼近这帮乡民,要是山民就更好了,送上门的菜,刚好一锅给你烩了。
这时,梁川这边也看到动静了,朝庭的官兵来了,要是他们直接剿灭了山民,那他们就不用去山上冒险了。梁川吩咐队员继续训续,自己跑到村外观看,这是哪路人马?
左丘宏好不容易在赵惟宪那里磨来了一个领军先锋的勾当,带着五百号先锋部队前来开路,还有五百守着兴化。一看这队伍稀稀拉拉的,连个警戒放哨的都没有,当下就是自己建功立业的时刻,手下挥舞着马鞭,恨不得马上冲动敌阵厮杀。
结果一到跟前,看到不是别人,正是上次一通乱拍赵王爷马屁的村夫梁川,他跟没事人一样,站在路边正等着自己呢。
“左大人,多日不见雄风见长啊。”梁川恭维地说道。
左丘宏指着那一大队人马问道:“那些是什么人?”
“那些啊,是本地的庄户,闲着无事,练点防身的小技俩。”
左丘宏看着梁川说道:“你带出来的?”
梁川嘿嘿笑道:“乡野农乡摆弄一些农具,让大人见笑了。”
左丘宏说道:“让他们都散了吧,我天兵一到山民如土鸡瓦狗一般,待我建功立业,你们这些乡巴佬还是老实地回去种地吧。”
梁川心里问侯着这个大头丘八,就你这态度,看你手底下这些人不比兴化的衙役捕快强多少,个个是养尊处优的大头兵,再碰上你这个没长脑子的统帅,只怕这伏还没打都先输了一半,自古骄兵必败的道理你都不晓得?
左丘宏带来的五百泉州府兵在何麓村外安营扎寨,他领着高干两个人进了梁川的家里,喝起了茶水。
高干一直很好奇左丘宏这厮眼界这么高,除了他们几个一起从北边下来的,南边的同僚就没几个能进他的法眼,倒是他还肯跟这个村夫相谈,这人是什么来路?
“左大爷,这位是。。”
“这位是我的副将,高干。”左丘宏淡淡地说道,语气里充满了不屑。
梁川连忙问候道:“高将军!”
高干拱手抱拳连忙回了一个礼,他处世与左丘宏不同,人越老越胆小,连左丘宏都客气的人,不会是普通人。
“梁川先生有礼了。我观梁先生外面这些村民训练之法似乎有些门道。。”高干是个识货之人,刚刚与左丘宏一路走来他都在暗中观察,这些村民操练之法大不一般。
“恳请高将军指正一二。”
“先生调教这些村民,进退有度配合默契,看似花里哨内藏玄机,南方多山地军阵往往无法打开,偏偏是这种十人一伍的阵形最为实用,实在是难得,我久居江南却从未见闻,此地有高人指点?这阵的话。。斯。。”高干吸了一口气继续道:“若说战力,我也无法言说。。战场上才能见证。只是,要是众人配以利剑坚盾,未尝不能一战啊。。”
左丘宏眼高于顶极不耐烦地说道:“几个村夫挑粪的把式,有什么稀罕的?山民我一个我左一刀右一腿送他们回山林里去窝着!老高啊,喝茶歇会,等会与我强攻杀将上山去!”